容嫣的满腹欢喜被泼上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登时都有些蔫了,她察觉到方才有些失态,心头登时生了寒意。
“良嫔那时势大,她不知从何处打听到那花魁乃是反贼之女,找上了容家。”容嫣腆着脸道,“诚如娘娘所言,容家不过只有一个容恨水,小小一个容家如何能和一个娘娘抗衡……”
“所以你们就将容恨水和他母亲献了出去?”萧锦嗤笑一声,“倒真是打的好算盘。”
容嫣既然把话说开了,脸皮也就自然厚了,“容家也是无可奈何……”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无可奈何,归根到底不过是献出去能有利益罢了。
萧锦淡淡道,“不必解释了,容家老族长倒当真是懂得取舍。”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花魁和一个儿子罢了,这不是还有嫡子容居林?
献出一个长子和一个妾,若是没了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容家哪能到现在的位置?
萧锦语气不善,容嫣也不敢再多说。
“容家行事真是厚道,”萧锦嘲道,“两头卖乖,这厢仗着容恨水和他母亲得了势,那厢良嫔失势后又赶紧将人推出去,仗着先帝不会将这事闹大,若说是这里头得了便宜又卖乖的,怕就是容家了。”
容嫣没忍住道,“容家并未将容恨水之母交出去,还是留在家中好生奉养……”
萧锦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被气笑了。
“容家行事如此,也难怪容恨水会对你们恨之入骨。”
她定了定神,看向容嫣,“那玉玺和虎符真在容家?”
容嫣唬得连连摆手,“这东西容家可不敢留,早就献出去给良嫔了,至于良嫔倒台后到了哪里,那嫔妾就不知道了。”
见把容嫣唬住了,萧锦这才悠悠道:“所以现在容恨水从漠北逃了,你怕他来找你们报复,这才找上了本宫?”
容嫣不敢造次,老老实实道,“嫔妾先前所言良嫔一事和萧阁老有关并非虚言,当年压下此事是先帝做的决定,就算萧阁老乃是依皇命办事,可这事情一但揭露出来却也落不下好。”
“容恨水是昔年直接和良嫔接触之人,他手里说不定还握了些东西,娘娘不可不防。”
萧锦心知容嫣所言不错,此事只要一旦揭晓朝野必定将会大乱……说不定当和父亲好好谈一谈。
可在此之前,先得自己能掌控住局势。
如果没料错,夏望之这是已然隐隐有要为母亲报仇的迹象了……怕是整个大夏,都在他的报复范围之内。
从千栩宫出来后,萧锦皱眉沉思。
所以那玉玺和虎符是从良嫔手中流出后不知去向,那后来到底是到了谁手里,太后,还是先帝?
不过这里面,父亲肯定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