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本宫还是像以前一般不过是个年幼无知的幼童,说不定当真会被您这番话给唬弄过去。”
萧锦叹了口气,“现在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都是一样的兵荒马乱,您看在眼中的就有刘家、容家,现在又加上了一个秦家。”
“这样的乱局,是您所愿意乐见的么?”
萧珅虽然身为辅政大臣,可眼下在萧锦眼中却多了几分可疑,当年先帝是出于什么心理才会将萧珅同天家死死绑在一起?
若说是外戚,恐怕是纯臣才更适合阁老才是……对于这样一位先前甚至和他一起处理掉了他最心爱嫔妃的重臣。
这样的举动深究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嘉勉,反而更像是捧杀。
对此,夏望之又知道多少?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原本就出自于他的授意?
“你现在看出来,为什么当年秦家要送秦端来我这里学习了?”萧珅并未回答萧锦的问题,反而将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这其实也相当于是对前一个问题的回答。
萧珅难得愿意和她提到一点这些先帝时的秘事,萧锦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他们是故意过来展现对萧家的善意?”萧锦思索片刻,忽然笑了出来,“可却没想到,秦端后来反而真倾向于萧家了,不知道他们此时再想起来是该庆幸于自己的两头下注,还是应当悔不当初。”
“秦端当真是倾向于萧家?”萧珅只是似笑非笑看了萧锦一眼,那里头的含义不言自明。
萧锦没来由的觉得有些心虚,随即理直气壮道,“总而言之,现在秦家两面卖好,最后反而得不了好。”
“秦之言当了定西军的统帅,秦端又在定西军中押运粮草,若非是秦端好歹倾向萧家,这定西军还真成他秦家一家独大了。”
萧珅自顾自笑了笑,随即道,“若是秦端在供应军粮上出了问题,你说,会有多少人把矛头指向萧家?”
“说萧家为了一己之利争夺军权,竟然连胜败都不放在眼中,至于是不是军粮出问题,就算不是秦端的错,制造一个麻烦也未尝不可。”
“反正漠北那个巨大的绞肉机里,已经进去了一个刘家,就算再有一个萧家,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天下终归姓夏,对不对?”
萧珅走后,萧锦有些啼笑皆非地看着青浣送进来的一张带着浓浓脂粉气息的花笺,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
父亲,如果你知道夏衍此时非但和匈奴勾结,甚至还打算制造战功,获取民心后再行那明帝之事……你会怎么看?
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没有人能再阻止他了。
容恨水的消息其实早在孟岐山发现不对时就已经传到了萧锦那里,甚至更早,在夏衍进入陀兰镇之前,这位曾经在漠北待了多年的容家人就已经远远的把触手伸了过来。
其实萧锦一直不太明白,以容恨水的能耐,为何一定要等到将容晴送入宫中之后才赶回来?若是早早的就夺回容家,岂会沦落到将女儿都赔上的地步?
以萧锦自身来看,这种需要寻求一个光明正大回到容家的机会其实完全不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