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请皇上注意礼节。”
夏望之心情似乎甚佳,闻言也不过哈哈一笑,“定西军打了大胜仗,朕高兴!”
萧锦凉凉道,“臣妾也很高兴。”
“那个出了奇兵的孟岐山倒当真是员福将!”夏望之笑眯眯道,“朕打算重重的封赏他,皇后以为如何?”
萧锦暗叫不好,上辈子孟岐山是因为受了各种打压,着实无人扶植后才最后投靠的她,眼下她手中虽然拿住了替孟岐山母亲治病的恩情,可若是眼下就让夏望之直接收买了去,那才叫真正的少年得志,她之前的那点恩情岂能比得上天子的善用之恩?
挖人挖到她头上来了,这还了得!
“如果朕没记错,那孟岐山好像还当过皇后的马夫,”夏望之道,“皇后身边果然是卧虎藏龙,连个马夫都是将才,当真是让朕意外。”
萧锦面无表情道,“皇上谬赞了,不过是凑巧罢了。”
“将才可不易得,”夏望之的话中总带着某些让萧锦觉得不安的意味,“这样的一个将才,以前不过是京城四处浪荡的混子,却突然间撞了大运被贵人救了母亲不算,还连带着得了踏雪的青眼替皇后照顾爱马,更有秦端带他上战场,接着便爆发出了惊人的将才天赋……”
“朕是应当说萧阁老慧眼识珠,还是应当说朕的皇后走运?”
“皇上究竟想说什么?”萧锦正色看向夏望之,“不必这么绕圈子了。”
孟岐山一事的确是有些匆忙,因为打仗一事已经迫在眉睫,而萧锦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早日上战场得回昔日的荣光,却不想因为太过耀眼,早早就被旁人盯上了。
果然夏望之手中的西厂还是不容小觑……那么这样说来,之前到底有多少她的行事已经落在了夏望之手里?
眼下这位,可是打算过来算账的?
“皇后,”夏望之却忽然笑了,“朕只是想问,为什么你突然变了?”
萧锦登时警惕心大起,“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之前你一直循规蹈矩,事事堪称楷模,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你开始有了自己的私心呢?”
夏望之似乎并不需要萧锦的答复,他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先前的你不过像一尊摆在家中的人偶,虽然皮相还算美艳,却也同旁的没什么区别,可为何突然间变得有了野心,有了自己的谋划,而你却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阿锦,”夏望之的声音轻柔如情人的低语,“你能不能告诉朕,你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你究竟打算要什么?”
萧锦心中骤然一紧,夏望之果然什么都知道!
“臣妾身为皇后,不过在做自己应尽的义务罢了。”萧锦抬起眼,不闪不避的和夏望之对视,“至于其他的,臣妾向来行事如此,想来是皇上这些日子瞧政事瞧得多了,也就注意到了臣妾的行事,自然便有了旁的揣测。”
“倒是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夏望之轻描淡写道,但那眼中的神色却让萧锦有些看不懂。
甚至隐约有了些上辈子最后夏望之眼中的意味。
“你知不知道,朕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夏望之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他伸手摸上萧锦的脸颊,动作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