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的记录向来详尽,萧锦看着看着便开始觉得多有不妥,而随着翻到后来,眉头都皱到了一处。
“怎么这么多嫔妃的月事不准?”
萧锦一要查记录,敬事房的太监便多半都估摸着说不定又是哪个小宫女爬上了望帝的床,皇后这是在追人呢,可没想到她竟然问到了这个,登时有些张口结舌。
“说……说是宫里的娘娘体质多半都偏寒,这一偏寒,月事……自然就不准了。”
月事不准,光凭着夏望之的临幸记录,这压根就看不出来什么东西。
因为反正人人几乎都不太准,就算是买通了小太监做些手脚也不算是什么难事……萧锦心中暗暗冷笑。
太后费尽心思动了这么多手脚,没想到末了竟然成了给他人作嫁衣。
查完了月事记录接着便是夏望之的宠幸记录。
萧锦翻着翻着,手忽然一停,“容贵人在御书房侍寝?”
夏望之这段时间修身养性得紧,压根就不像前些时候那样胡作非为,连带着敬事房甚至还要安排记性好的专人跟着。
萧锦一眼瞥见那上头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目,登时胸中无名火起,掩上那本册子,重重的拍在桌上。
周公公吓得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
皇后……皇后这不是这段时间受宠了,开始打算秋后算账吧!
“这……这是在从杜若围场回来后,晚上容贵人来给皇上送夜宵,然后……”
萧锦本来在后宫中就积威甚重,这段时间夏望之总往她那处跑,若是先前还有些仗着太后撑腰的意思,现在有了帝后鹣鲽,甚至连承宠都有了,还真没有什么没眼色的敢得罪她。
周公公说得吞吞吐吐,但听起来却很清晰明了。
无非就是个美人红袖夜添香,夏望之刚从杜若围场回来也积了许久,索性便一饱口福。
萧锦倒不是为了夏望之的偷野食心中不快,她只是想到从杜若围场回来后,容晴在表现出那般感激涕零的情况下竟然还悄悄和容恨水达成了一致,不知何时就把她给坑到了骨子里。
眼下看来,倒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难怪容恨水一开始就要急着往关东去了,看样子倒像是做贼心虚……宫妃身边向来极少有男人出现的机会,萧锦的心中忽然浮起一种极为荒谬的猜想。
那孩子,当真是夏望之的不成?
可若不是夏望之,那又会是谁?
“在那之后,容贵人就一直没来过月事?”萧锦皱了皱眉。
周公公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天抢地道,“娘娘,不是奴才们不禀报,可这娘娘们的月事着实不准,奴才不敢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