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王顺双目猩红,显然已经气得丧失了理智。木棍狠狠挥起,就要落下之时却被旁边的侍卫拦下。王顺叫嚣着,咆哮着,却被两个侍卫夹着托离了后院。

赵清颜给杏桃一个眼神,示意她去把王顺出府的事料理好。自己蹲下身来,看着十七的脸,皱起了眉。

“怎么就……不躲呢。”

她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给谁听。纤纤玉指将一缕垂在他脸上的乱发拨弄到耳后,极其轻柔。

“不是说本宫才是唯一的主子吗,已是本宫的人了,怎么能被旁人欺负。”

十七其实一直醒着,但迫于身上的疼痛他闭着眼睛蓄着体力。感受到额头上指腹温热的滑动,他挣扎着,睁开了眼。

“下奴……下奴让主子受伤了。”

即便是拼上全力,她还是惊了,伤了。他还记得当时她是如何的担惊受怕,那冰雕玉琢的脸上从未有那般令人心疼的表情。

他不能原凉自己。

他也恨,恨自己的无能。

所以王顺打他的时候,他从心里就根本不想躲开什么,甚至感到了一丝快慰,这是他应该受的。

让她受伤的罪过,足以让他死上千回百回。

第020章 十七当上大管家

他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全身上下无法忽略的疼痛感唤醒了他,阳光让他有一瞬的恍惚,微微敛眸,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

她,侧着身,攥着狼毫,在画纸上有规律地挥动着。

一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狼毫在那只素白玉手下,仿佛有了生命。时轻时重,深深浅浅,细腻流畅。几笔勾勒便看得出那是一匹昂首长嘶的骏马。

即使她背对着光,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他仍能想象她眉眼间专注的神色。

这,

就是他的主子。

仅仅是坐在那里素手挥墨,依然显得聘婷秀雅,端庄高贵。他忽然意识到目不识丁的自己是那样的粗鄙不堪。

两个人,几尺不到的距离,却因天差地别的身份,竖起了一堵无法跨越的高墙。

被褥翻动的声音让赵清颜转过了头,她见十七醒了,但他眼神还有些迷离。放下手中的宣纸,起身走到榻边。

“下奴……吵到主子了?”刚醒来,嗓音还带着几分暗哑,他想下榻行礼,却被赵清颜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