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布料是给他用的。”赵清颜适时打断了热情的老板,指了指身后的十七。
老板顿时恍然大悟,而十七则将眉头拧得更紧。
“十七的衣服够穿了,主子不必再额外破费。”
赵清颜没有理会他,径自吩咐了老板几句,然后问了问他取成衣的时间,到时好派人来拿。
主子的衣服每月都由皇宫里善衣坊专门裁制,府上也不缺这些绫罗绸缎。本以为她特意来布庄是讨个新鲜,若是知道主子这番来回折腾是只为了给他添置衣物,他必定会早些劝阻她的。
“主子,十七真的不需要这些。”他执着地又强调了一次。
赵清颜望向他,视线从他的脸移向洗得发白了的衣袖,嗤笑出声。“那里都破洞了。”
这长衫还是一年前他刚刚当上大主管,内务府发给他的那套,从那时起就没见过他穿别的衣服。就连严严寒冬,也只是套着这件长衫扛到春天。有时他会帮着做一些粗活重活,这身衣服早已被磨得破旧不堪。
府上也没少给他每月的月俸,却从没见他给自己添置过什么。
“这就算是你刚刚护主有功,本宫赏你的。”
不给他争辩的时间,赵清颜命他付了帐,就离开了布庄。
“主子下次真的不需要再特地为十七做这些。”
已经走在路上,十七还是不忘叮嘱她。
赵清颜心底只觉得好笑,刚刚还冷着一张脸,惜字如金的人,只是为他添置了几件冬衣,就开始了喋喋不休。
“十七保护主子天经地义,不是为了讨要什么赏赐。”
她决定换个方式让他接受自己的好意。“本宫只是觉得,作为本宫府上的主管要有主管的样子,若是每天都穿着破布,给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本宫欺凌下人。”
赵清颜说得一本正经,十七紧拧的眉稍稍松了下来,沉声问道:“当真如此?”
她颔首,十七这才放下心来。
二人逛完了街,准备打道回府。这个时候已经临近戌时,远处的落日余晖散着点点橘光,小贩们的吆喝声也渐渐远去。
他们在路上又买了几个烧饼,十七再三确认过烧饼不会吃坏身子后,才让她在回府前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倏然,横在她身畔的手臂一下子紧绷了起来,赵清颜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困惑地望向神色忽然变得冷峻的十七。
“怎么了?”
话音刚落,赵清颜便被十七拽至身侧。
他们现在身处一个无人小道,天色逐渐变暗,周围寂静一片,远远的似乎能听见些细碎的脚步声。
“他们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