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还是平平的,却足以让他雀跃不已。
“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想见你。”他这样说道,有点急。
下人们见公主神色不对,都不敢靠近。两个人从刚刚开始便一直远远站在庭院里,他们两个的对话只有彼此听得清。
赵清颜凝视着十七,他脸色实在不好,一动不动立在那儿,脚也站的不是太稳。
额间不断冒出的冷汗蜿蜒而下,把他的眉毛染得更深。而那双漆黑的眸子却至始至终执拗地盯住她。
面对这样一个人,她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
“随本宫进屋说话。”
赵清颜又看了十七一会儿,淡淡扔下这样一句话。
她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十七寸步不离地跟在后面。这次她没有亲自给十七上药,而是唤来了杏桃。
杏桃依照吩咐带了一套干净的衣物过来。
刚一进屋,瞧见十七伤成这样,也是一下子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赵清颜冷眸扫了她一眼,她才回过神来,战战兢兢地给十七擦药。
杏桃虽说是个丫鬟,但打小就伺候着平阳公主这样娇贵的人儿,自然也没什么给人包扎的经验。
身上的那些有衣料遮住便也罢了,而十七额头上破了的那个大口子,杏桃望着就觉得吓人,硬生生地用纱布厚厚缠绕了好几圈,肿囔囔地挂在那。
杏桃自己都觉得十七被她包扎得有些滑稽可笑,可是十七本人似乎毫不介怀,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处理好这些,杏桃瞧了一眼脸依旧黑得发沉的赵清颜,缩了缩头,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厢房里,他们两个人都坐在椅上,中间隔了一张案几。
“平阳。”
十七出声唤她,赵清颜抬起眸。
他停顿了一会儿,声音有些吞吐。“我……我还有些话想同你说。”
“本宫唤你进屋,便是让你好好交待的,你说便是。”
赵清颜以为十七这次终于想通,愿意同她交代这两次的伤是从何而来,她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却是在十七出口的下一刻,她发觉自己想错了。
他说:“我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再来府上。”
赵清颜眉心折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