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剂药方的效用在次日下午便得到了印证。
十七又发病了。
服下药之后,十七虽然身上依旧虚软无力,疼痛感却是减轻了大半。发病持续的时间似乎也有所缩短,往常至少要忍耐两个时辰,这日半柱香的时间未到,他的呼吸便顺畅了许多。
西域那边传来的药方果真是名不虚传,只那赵清颜对这副药并不怎么看好。
疼痛虽是缓解了,却终究治标不治本。发病之时,对身体造成的损失还在,只是十七现下感觉不到了而已。
但十七本人显然并不会在意这么多,能缩短克服疼痛的时间对他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这便意味着他清醒的时间更多了,也无需赵清颜在一旁陪着耗费心神。
“便是那药有用,也不能根除你这病痛。张太医也说了你这怪毛病非得慢慢调养,开的补药你还是要继续喝。”
赵清颜正对十七说着,这时外面传来叩门的声音。
赵清颜抬眸,却见杏桃面上气鼓鼓地端着碗药汤便进来了。
那碗药自然是给十七喝的。自十七在太医的嘱咐下每日服用三贴汤药,火房的王大娘便自告奋勇地揽下了煎药的活,此时却是由杏桃端上来,赵清颜感到颇为奇怪。
“王大娘呢?”
杏桃将汤碗在桌几上放下,说道:
“哪来的什么王大娘,方才是后院那小丫头端着药过来的。公主的闺房怎的是这种杂七杂八的臭丫头可以随随便便进来的地方,奴婢自然帮公主把她赶出去了。”
后院的小丫头?
那便是柳衣了。
赵清颜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好端端的,那丫头怎的又惹你不快了?”
不提倒还好,一提杏桃便气哼哼地撇着嘴道:
“我杏桃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自然不会平白无故讨厌一个人。只那个臭丫头明明也不过是这买来的下人,竟对奴婢甩起脸色来了。再怎么说奴婢在锦绣阁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丫鬟,哪受的起这气。”
赵清颜知晓柳衣那丫头似乎对她存有一些膈应,却没想到会牵连到她身边的丫鬟。
“便是她态度不好了些,你也不可这般粗鲁的对待柳衣。这里并非本宫的锦绣阁,下次她想进来便让她进来便是。”
“不必,杏桃做的没错。我上次已吩咐过让柳衣只留在后厨作活了。”
许久没吭声的十七这个时候忽然开口。赵清颜听见他这样说完,皱了皱眉。
“柳衣犯了何事,你让她留在后厨。”
提到这个,十七尴尬地干咳了两声。
为何不允许柳衣再进南厢房的缘由,十七在赵清颜面前如何都是说不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