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宫中,不但被软禁于锦绣阁,还要受皇上的冷眼相对,杏桃想着,便替自家主子感到有些愤愤不平。
“公主,身子是否有些不适?需不需要奴婢将太医唤来府上?”
赵清颜的脸色实在不好,杏桃看不下去,蹙着眉,满面忧色地轻声问询。
赵清颜摇头,沉默坐在原处不言语。
耳畔还是方才赵黎同她的那番对话,也有几日前玉文先生来她府上语重心长说的那些。
他们都在问,在她心里,那个人是否真的有这样重要?
让她不惜赌上长公主的身份,做出从前即使被她自己看来,也会被唾弃的蠢事。
当至亲,和旧日的好友都开始一径劝阻。在这件事上,似乎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一刻,连赵清颜自己似乎也开始有些迷茫了。
“莫不是本宫当真做错了什么吗。”
赵清颜忽然启唇,声音低低地道了这句。
杏桃一愣,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公主话里的意思。
未等杏桃开口,赵清颜又扯了扯嘴角。她眸色深沉,轻声喃喃道:“罢了。”
“公主,你……”
赵清颜的这副模样实在让杏桃放心不下,她咬着唇角神色担忧地立在原地,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公主。好不容易开口了,想安慰几句,却又不知到底该说些什么。
眼见步入十一月中旬,天气转冷,黑夜也显得愈来愈长。
赵清颜不喜屋内太亮,故厢房内就只掌了两盏油灯。
杏桃给厢房的暖炉又添了把炭火,不消一会儿,红色的炭将金铜暖炉烧得暖热。今夜熏炉内燃的是助人睡眠的袅袅淡香。
做完了这一切,杏桃给赵清颜新换了一壶热茶,最后看了一眼主子,叹了口气,便默默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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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夜,窗棂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赵清颜本就浅眠,再加上这几日心思繁重,被断续的雨声吵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未唤来杏桃伺候,睁着眼看了一会儿乌压压的房梁,径自披了件软衫自榻上缓缓起身。
窗外,原本就是漆黑一片,此时下了点雨,更是四处氲着薄薄雾气,朦朦胧胧的,让人分不清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