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受不得路途颠簸,那就留在这里。你跟着我走便是!”
那守财显然也急了,这么一句话,几乎是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
而这话刚出口,莫说那赵清颜了,守财心底也察觉不妥,马上开始后悔。
若真是前来带着公主避难的,又怎会把年幼的郡主单独留在此处?就这么欠缺考量的一句话,守财方才撒下的谎言便是自然而然地不攻而破了。
守财闭上了嘴,眼底泛起一道诡异的寒光。既然已经暴露,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无需继续隐藏什么了。
赵清颜察觉到地上的身神色有异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守财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大步上前。他的身手敏捷,哪里还有平时步入中年的半分迟钝感。
粗糙的手掌向前伸去,守财准确而用力地直接一把按住赵清颜的肩膀。
他冷笑一声,方才老实忠厚的模样早已不见,狠声便道,“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方才还傻愣愣躲在娘亲怀里的惜儿,一见这个阵仗,吓得小脸一皱,哇呀一声哭了出来。
赵清颜抿紧了双唇,不惧不畏地盯着面前一脸阴沉的男人,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昨日偶然间望见的那副画像。
半晌儿,她垂下头去,目光落向怀里担惊受怕的小丫头时,立刻柔和了下来。
赵清颜忍着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垂下头去,安抚地摸了摸惜儿的小脸,温声说道:“惜儿乖,这几日好好听奶娘和杏桃的话,就待在屋里哪也不要去。娘亲出去一趟,马上便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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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十七身披黑色铠甲,神色冷硬地翻身下马的时候。放哨的小兵眼前一亮,立马迎了上去。
原本昨日便该到达,中途不知为何,他所乘骑的马匹忽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故而临时前去最近的城镇换马,这又耽搁了一天。
他抵达的时候,正是午时,军营里的兵士刚刚结束半天的操练,简单用了干粮,正是疲乏困怠的时候。除了被分配于营帐外巡逻的小兵之外,其余的轮流回了各自的营帐,稍作休息整顿。
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四面微风习习。实在是过于安逸了……
而就在这一片诡异的安逸之中,十七嗅到了一丝不平常。
他蹙眉沉思片刻,背脊忽然发凉。他面上神色大变,立刻抓住那名哨兵,扬声便问:“不是受了埋伏吗?伤员呢?伤员都安置在何处?!”
哨兵被十七的话问懵了,他感到有些莫名,却还是顺着将军的话,老实地呆呆答道:“埋伏……大家伙都好好的……并未受到什么埋伏啊……”
十七听了这句,浑身一震,心底蓦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道急促的马蹄声。来者却是十七安插在北疆将军府附近的眼线。
那人一席黑色劲装,衣服上脸上都染了血,还没赶去十七的面前,就惊慌失措地跪在了地上。他声音打着颤,口中哆哆嗦嗦地道:
“将军,小的、小的’护主不力。夫人……夫人她被人劫走了!”
十七脚下一个不稳,生生往后倒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