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逼良为娼,这是不是罪!”楚奕询喝道,脸色无比凝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神色。
韩辰非却是听了个糊里糊涂,这话从何说起呢?他绝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啊。
可是看楚奕询的脸色,韩辰非也不好当面驳斥了他,不由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殿下,这定是有人在您面前胡言,污蔑了我。我虽爱吃些花酒,可绝没有做过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楚奕询冷哼一声,所幸让手下带了一人进来,喝声,“这人,你可认得?”
韩辰非仔仔细细的看了许久,似是搜肠刮肚的在想,终于在半盏茶后想了起来,“认得认得,这是新来的姑娘,叫做喜鹊。”
看着韩辰非提及喜鹊时脸上难掩的猥琐表情,楚奕询眉头一皱,看他的眼神更为厌恶和不屑,冷声,“既然认得,那你还不认罪!”
“啊?”韩辰非方才忆起同喜鹊的那晚春宵,一时听到楚奕询的话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楚奕询的眸子越发冰冷,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想起初遇喜鹊的情形。那夜,喜鹊绳索加身,泪流满面,她长得不算美艳却十分清秀,是以他心中有些不忍,求了老鸨将她松绑。
不料,喜鹊立即就哭着闹着要上吊,为了不让她香消玉殒,韩辰非只得灌她喝了药,但见她沉睡之后越发让人着迷,接下来的事便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难道这就是楚奕询口中的罪吗?
往日里,楚奕询闻到花楼里的香便感到沁人心脾,今日闻到却只觉得烦躁,一心只想赶快离开这里,不由当机立断道:“去把韩辰非抓去送官,定要给喜鹊姑娘一个说法。”
“是。”
见自己的胳膊被人架起,韩辰非才确确实实的意识到事情的棘手,慌忙求饶,“殿下,都是我的错,我有眼无珠,不晓得喜鹊姑娘竟是殿下看中的人,殿下若是生气,我再去为殿下寻几个更为貌美的姑娘。”
在韩辰非看来,楚奕询无非就是女人才跟自己过不去,可惜他猜错了,楚奕询看上的并非是喜鹊,而是万俟敏。
在皇陵中,楚奕询已经打定主意不再流连花楼,对这些风尘女子更是再无牵挂,如今听到韩辰非的话不由升起一丝嫌恶和怒气,声音更显戾气,“告诉府尹大人,此事我会亲自监督。”
“是。”
闻言,韩辰非直接吓得失禁,他被抓去官府固然是会被家里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对他感到失望。但到底是一家人,父亲必定会救他出来,可楚奕询这话却是摆明了说他也会时刻关注着这件事,到时候即便是父亲,恐怕也会不好插手。甚至是搞不好,此事还会闹到皇上的面前……
虽说男子进花楼是难免的事,但这有损于他的名声,京城中名门世家的姑娘们届时都会知道他的劣迹,到时还会有人肯接近他呢?
想到这种种后果,韩辰非急忙求情,可惜都被楚奕询置若罔闻。不过倘若楚奕询知道他此刻所担心的事情,只会对他更添鄙夷。
堂堂宰相,竟有如此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真是令人唏嘘!
……
韩辰非被送官的消息传到安康侯府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万俟敏听到事情经过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本以为楚奕询最多是教训韩辰非一番,却没想到他竟直接将他送了官,如此一来,事情倒是有趣多了。
韩辰非再胡闹也是宰相府的嫡次子,代表的是宰相府的颜面,楚奕询如此不给宰相府留面子,韩镇峰心中定是会有隔阂的。上一世,宰相府虽没有明面上帮助楚奕询,但起码没有设任何阻碍,这一世有了这件事倒是不好说了。
果然,此时的宰相府炸了锅。
“老爷,你可一定要救非儿出来啊,听说那大牢里什么人都有,更不是人待的地方,非儿肯定是要吃苦的啊。”林氏到底是母亲,明知道儿子做的的确过分,却还是一心为了儿子着想。
“这次他犯了错,又是湘王殿下亲自送他见官,我看他就应该在牢里反思反思!整个宰相府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我在同僚面前都抬不起头来。”韩镇峰越说越气,拿着手边的茶杯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