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谪再次出现在万俟敏面前的时候,胡山还没有恢复神智,且大夫说了他不会再有清醒的那一天。
水儿、报仇这四个字是他如今唯一会说的话,罗启在山洞中搜出的针与那些受害人脖子里的一模一样,所以即便他无法招供也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最近的命案皆是他一人所为。
闫守义万万没想到凶手就隐匿在自己的府中,羞耻感和无能感一同向他袭来,令他面色涨红,拍案而起,“胡山杀人铁证如山,来人啊,把他关进大牢,择日问斩!”
按理来说,他应该请示秦慕轩的,可先前秦慕轩已将惩治凶手的权力给他,而他太气愤了,所以便直接宣布了。
然而,就在这时,浮曲轩的老婆婆冲了过来,跪在秦慕轩的面前,高呼,“殿下呀,胡山这样做都是有苦衷的,你要为他、为我们做主啊。”
原本听到胡山被抓的消息,老婆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跟闫家的人同归于尽,不过在路上却听到那个来看过她几次的小姑娘竟然是二皇子妃,她对她的印象很好,潜意识里也就觉得二皇子一定也是个好人,便有了这喊冤的一幕。
秦慕轩已经从万俟敏的口中得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当下就扶起了老婆婆,“你放心,我会秉公办理的,现下你只需把你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讲给闫大人听。”
老婆婆并不信任闫守义,但既然秦慕轩这样说了,她也就全都说了出来。
老婆婆每说一句话,万俟敏就看到闫守义的脸色难看上一分,到了最后几乎是黑沉如墨。
闫守义做梦都没有想到闫老二竟然会是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相比之下,他反倒是更能接受闫老三做的事情,毕竟这个色胆包天的弟弟什么都能够做出来,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能够原谅闫老三打着他的名义对别人行迫害之事。
“去把他俩给我叫来!”闫守义怒喝,片刻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钱氏!”
很快,三人就进来了,闫老三看到愤怒的大哥,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大哥,所有的事情都是二哥和二嫂做的,跟我无关呀,我从来就没有害过人命。”
听到他的话,老婆婆立即狠狠瞪向他,“你放屁!胡山的父母难道不是你害的吗?难道你敢说你没有派人追杀胡山吗?”
闫老三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词夺理,“我没有,是他的父母自己承受不了压力才死的,自己心里不够强大不要赖在我的头上,还有胡山,他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在这里吗。”
“好端端?你见过这样还叫做好端端的人吗!”老婆婆怒不可遏,她活这么大就没有见过比闫老三还不要脸的人。
“活着就不赖了。”闫老三低声嘀咕着。
闫守义猛地暴喝,“你给我闭嘴!”
今天闫家的连面都让他们丢尽了!
听到大哥的怒吼,闫老三不甘的哼一声,心中恐惧的成分却不多,在他看来,他只不过是追求了一个美人,这是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事情,他没有错。或者就算是有错,也是很小很小的。
毕竟他给了水儿一段那样荣华富贵的日子,她那样出身的女子也该知足了。
闫守义不想理她这个不知悔改的弟弟,转而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闫老二,问,“老二,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出人意料的,闫老二没有任何狡辩,言语间还带着一丝轻松,“我认罪,水儿和她的孩子都是我杀死的。”
五年来,这件事都像是一块大石一样压在他的心上,他每天都觉得自己像是喘不过气来,甚至只要他一闭上眼就会有水儿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或挣扎或求饶或索命,他每天活的生不如死。尤其是闫老三用此事威胁他,他每天都活在这件事可能会被揭开的恐惧之中。
既然这样,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