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有个条件。
“试图帮忙查当年的事情可以, 不过,赵宁帆那边,无需牵连过多。”闵清则道:“只和赵宁帆商议这一次的事情便可。若是事情解决,往后无需继续联系。”
*
赵宁帆回到府里后,一直留意着邓氏那边的消息。谁知邓氏和赵岳的联系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有越来越频繁的趋势。
这样下去,岂不是那事儿真的要成了?
赵宁帆暗自思量,祖父对闵九爷的敌意到底有多深。竟是不惜这般卡着一个无趣且色衰的女人,为的就是给闵九爷添堵。
……又或者祖父另有打算?
赵宁帆在这儿注意着这事儿的发展,同时,他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甚是在意那两个人间的关系。
那另一个人便是赵丹荷。
认真说来,经了元宵节那一档子事儿后,赵丹荷已经基本上对闵九爷死了心。可死心归死心,到底是盼了很久的人,闵九爷一日没有成亲,她心里头终归还是有点点奢念的。
如今倒好。
闵家的大夫人勾搭上了她的祖父。
倘若这个关系坐实了的话,往后她和闵九爷是真的一点点可能都没有了!
一想到闵九爷位高权重,深得帝心,又是朝中难得一见的姿容绝佳之人,赵丹荷的心里头就难受得紧。
毕竟,闵九爷之妻能够妻凭夫贵,基本上可以在这京城里横行无阻了。这身份让人艳羡得很。
赵丹荷看那邓氏愈发不顺眼。
只不过祖父有令,这事儿在外谁也不准提起。没有他的授意,谁敢在外头提一个字,那就是死。
骄纵如赵丹荷,张扬如赵宁帆,两个人也都不敢违背祖父的意思。
赵丹荷只能把那满心的愤恨压在心底下,偶尔见到那邓氏,暗中给几个眼刀子。
几次下来,那眼刀子没有对邓氏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被赵宁帆给见到了,让他发现了她的小心思。
赵丹荷见赵宁帆一脸的兴味,心中警铃大作。思量着祖父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么疼惜这个将要进赵家门的妾室,赵丹荷警告他道:“你别在祖父面前胡说八道。要知道,祖父可是疼我多过疼你。到时候那姓邓的被抬进咱们府里,你如果在她跟前乱说话,我就找祖父给我主持公道!”
赵宁帆笑了,“我和她说这些作甚。我就是看你在这边气呼呼的样子挺碍眼,所以过来瞅瞅。”
“你!”赵丹荷柳眉倒竖,“三哥你也太过分了!我告诉你,那女人过不了几天就能光明正大在咱们家里横行了。你不找她的麻烦,寻我晦气作甚。”
听她说得笃定,赵宁帆问:“你怎么知道的?”
赵丹荷知道他说的是邓氏进门一事,冷哼,“那女人在花园子里炫耀来着。”
只不过,那女人不敢对赵府的主子们炫耀,只能在那些伺候人的下人跟前耀武扬威。可惜的是,就连丫鬟婆子们都懒得搭理她,就她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角戏。
想到那女人当时遇到的尴尬情形,赵丹荷心中畅快。
赵宁帆却暗自思量,“你是说,祖父应允了她,到时候让她光明正大被抬进门?那,是哪一天?”
赵丹荷回忆了下,报出一个日子。
赵宁帆脸色微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家中要在那天设宴。莫非祖父想要在众宾客跟前宣布这桩事情?
赵宁帆可不想那个女人被祖父纳为妾室。倘若这事儿成了的话,他想要动那个女人和关在牢里的闵玉容,就得先问过祖父的意见了。
需得赶在那天名分确定后就提前搅了她的局。
赵宁帆思量再三,回到屋里后书写短笺一封,告诉闵八姑娘祖父定下纳妾的日子,还说,不能让那女人进门。如果有甚事情要做,需得赶在那之前才行。
而且,他还特意提醒:说不定闵府也会收到请柬。务必小心。若是可以的话,到了那一日行事,恐怕能够事半功倍。
*
其实赵宁帆考虑到的是,祖父想要在这件事情上给闵九爷难堪,那就要让尽可能多的人来见证那一刻。最好的就是让闵家人也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羞愧地看着整个过程。
当初祖父掩下这个打算,就是为了给闵家、给闵九爷一个突如其来的打击。
这样的话,这个消息来得越是突然,越是出其不意,就越是能够震撼到闵家。
因此赵宁帆最后加了那么几句。
君兰看到后,很快领会了他为什么这么说。也知道了为什么要把事情安排在那天进行。
——那天,肯定是邓氏最自以为是最“风光无限”的日子。
再没有什么比在那天让她从云端跌落谷底更为奇妙的事儿了。
两人之前已经商议过对策。
于是君兰在府里安排下去,倘若是赵家有人送来了请柬,务必让她知晓。又把这事儿与九叔叔说了,说是需要九叔叔的帮忙。
和闵清则商议妥当后,君兰就开始琢磨这事儿怎么晃过去为好。
九叔叔已经答应过,闵老太爷那边他来搞定。
那么现在就剩下了梨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