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整个人都在大缸中,奈何缸口很狭小。
脑袋看着就要冒出水面,冯淡水却是又是按了下去。
“今时不同往日。”
“欠我的我会一条条的收回,一个都不会姑息。”
“江氏,罗梦,罗巧,袁文佑,皇室……”那眉宇间沉沉的戾气,深不见底的恨意,却是让那一袭红衣的女人看着格外的耀眼。
突然,江氏猛的从水面冒出,双手也是在乱飞舞,却是冯淡水按着的是头,就算怎么拍打着水面也无用,更何况,还一身伤。
大口细吸进一口气后,嘴里却说道:“贱人,风水轮流转……”
话语还没有说完,就是被那一袭红衣的女子狠手一扯,江氏又是被按入水中,只听到那道清凉的声音想起。
“风水轮流转?可惜,谋事在人……”
那大缸中冒出一个一个的水泡,“咕噜咕噜”的响着,水中亦是“呜呜呜”的叫着。
大雨也是毫不客气的拍打在红衣女子的身上。
那一只白皙的秀手此刻看着是脉络分明,水珠从衣袖滚落在白皙的手上,像极了那荷叶上滚动的露珠。
没过多久,水中的挣扎声,慢慢的弱下去。
那大缸中“咕噜咕噜”的声音消失,冒出最后一个水泡后,大院中除了拍打在青石板上的雨水声,终于宁静了下来。
冯淡水看着水中的平静,收回手,俯视的看着大缸中冒出来,噙着诡异的脸时,终归是化成她嘴角的一抹冷笑。
“你是第一个。”
奕年见着明明看着满是狼狈的女子此刻身上却有一种不可逼视的威严与风华。
上前就是在冯淡水的身后说道:“那里屋还有一个人呢。”
前面走着的人却是停下,突然就是转身,奕年心一抖,这满脸的雨水,加上稍稍苍白的小脸,怎么看都是诡异。
“你说一个人怎样才算痛苦?”
奕年被冯淡水的话愣了愣,随即说道:“痛苦?”
“生不如死算不算?”奕年那张可爱的脸对着冯淡水眨了眨眼睛。
只见冯淡水对着他盈盈一笑,“那就生不如死。”
说着就是转身向里屋走去,奕年在身后跟着问道:“比如呢,生不如死的方法很多呢。”
冯淡水却是淡然的走进那破庙中,此刻,袁林昌嘴里还在呜呜呜的叫着,安城也是厉害的,没有要了袁林昌的命,却是打的半死,还偏偏吊着一口气。
向袁林昌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之人。
待冯淡水安然的坐在那轮椅上后,滚着轮子,抬起眸子看着那里矗立着的少年,“人彘……”
奕年那双有神的眸子微微一缩,轻咳一声,“小姐,是现在咩?”
冯淡水侧眼看着那破旧榻上躺着的男人,嘴角微微一扯,“生而同衾,死则同穴。”
脸上噙出一抹说不出风情的笑容,似娇俏,“呀,多么令人敬佩同生共死的爱情啊……”
奕年嘴角一抽,能不能这么变态,冯淡水的意思他当然听懂了,江氏现在已经死在了那口缸中,口中说的人彘那么只有现在躺着的男人了。
是要放在一口缸中……
奕年想着那场景,就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着冯淡水,嘴里嘟嚷道,“果然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冯淡水嘴角微挑,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也没有说。”奕年连忙说道。
…………
夜色却是越来越暗,待冯淡水离开这座破庙后,接着而来的人嘴角也是发出异样的光芒。
看着那口缸中和他四目相对的人,墨衣少年嘴角一扯,“真是狠呢……”
“是啊,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到淡水这么狠呢,不过,”祁易拿着折扇,戏虐道:“不过倒是大快人心。”
墨衣少年伸了一个懒腰,笑容中带着一丝冷意,“我们也该动手了。”
长安城中,一夜在大雨中度过。
第二日。
雨过天晴,长安城的天空也是一碧如洗,仿佛昨夜的一场大雨是来给长安城降温的。
今日感觉还有那么一抹的凉意。
冯淡水一大早就起了身,待弄竹端着洗漱水进屋的时候,正看着轮椅上的女子在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看着那眉宇间的笑意。
她们小姐今日心情很好。
“小姐,今儿个怎么起身这么早?”弄竹说着就是走了进来。
放下手中的东西后,便是推着轮椅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