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清清楚楚记得太子在御书房说的话。
人与人,命数着实不同,她可真是嫉妒!
古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摇头,轻声道:“我还想好好活着。”
“你在咒我死!”
古旭垂眸,“这倒不是,我只是比较珍惜性命罢了,不想赌命。”
古旭这话说的冷静自持,十三幺怀疑的看着她,戏谑道:“一个傻子说她不想赌命?”
她缓缓起身,靠着身后床栏上,死死盯着古旭打量。
古旭无奈轻笑,朝门外看了眼,见无人方才回身道:“我已经好了,只是我傻的时候也是十分惜命的。”
“你好了,却在方才那太监面前装傻。”
“嗯。”古旭颔首,低声道:“这个秘密你先不要说出去,我这次来,是想朝你打探一个人,那人应当在醉香阁做事,脸上有一道刀疤。”
十三幺无聊的将被子朝上提了提,遮住自己的身子,问:“你让我不说,那我可有什么好处啊?”
“你想要什么?”
十三幺笑了一下,盯着古旭,一字一句道:“我要什么?第一,我要活命,第二,我要很多很多钱,第三,我要过上好日子!”
“你只要没因花柳病而死,我一定保你无事,钱更好说,置于好日子?你说的是哪种?”
哪种?当然是像你一般被这天下尊贵的男子捧在手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十三幺心气高却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她只是奢想一番便作罢,只道:“我得了花柳病这事估计已经传出去了,在京都混不下去,只得离开去其他地方,你准备钱财后将我送的远远的便是,好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你可帮不了我。”
“没问题!”
古旭一口应答,十三幺的想法同她是一样的,两人都想离开京都。
“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你给我说说那人的事吧!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到醉香阁的,脸上的刀疤又是如何而来?还有…”
十三幺拢紧被子,“我知道的其实不多,那人叫今九………”
从十三幺房间出来时,古旭情绪有些低落,李成年走近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
古旭抬头看着他,问道:“她会没事吧?”
李成年摇头,“这个不知,花柳病不宜治好,这要看她的运道了。”
“我想她好起来。”
古旭比划着,“她身上的斑点好可怕,她很难受。”
李成年叹气,劝慰道:“会无事的,放心罢。”
古旭走后,李成年静静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方才转身进了十三幺的房间。
方才两人说话时,房门开着,十三幺坐在桌前将两人神态看的清清楚楚,此时见李成年进屋,便是笑着发问,“你喜欢她?”
李成年未有理会,只警惕问道:“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那傻子能说什么?”十三幺发笑,“左右不过是问我每月可有流血罢了。”
李成年闻言便是知晓古旭来了月事,他正待离去,那十三幺却再次发问,“唉?我方才问你的话你还未有回答呢?”
“我可真是有些嫉妒她了,你们待她却都是好的过分。”
………
夜里
古旭独自躺在床上,想着古维今。十三幺说他是三年前进的醉香阁,那在这之前的两年他是怎么过的呢?
她想的久了,又忆起欧阳澜的死状,死死咬住嘴唇,恨不得亲手杀了献文帝。
夜里,她心思重,一直未睡,陆盛在深夜归来,见屋内灯光大亮,他走近床榻,见古旭一直未睡,似有几分惊讶。
但他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转身去了其它屋子。
两人几日未见,一时,古旭却是有些不习惯如此冷淡的陆盛。
但她亦想起今日许诺十三幺要带她一同离去,她迟早要离开这的。既已下定决定,她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将眼睛闭上,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古旭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陆盛却是穿着白色单衣上了床。
他轻轻推了推古旭,口气强硬,道:“挪过去一些,我没地方睡了。”
古旭一惊,睁开眼转身看向他。
他似才沐浴过,白色单衣松松垮垮的系着,胸膛上有几滴未拭尽的水滴。
古旭挪着身子给他让位,他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他要占她便宜吗?
今夜好似没有这个意态。
古旭翻身平躺着,一个劲的盯着床顶的帷幔瞧,身旁,陆盛很是安分,一点作乱的动静也无。
须臾,陆盛掀开帷幔,朝外伸手轻轻一弹,屋内烛火逐次熄灭,只余下远处一盏亮着。
两人平躺在床上,谁都未理会对方,最后古旭实在受不住,翻了个身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