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暗?我以为会灯火通明,这块空间被轰下来之前,难道不是正在使用中吗?”拖把的声音里满是疑惑,嗓子也略有些紧。
萨厄·杨跟在楚斯身后,似乎对狱警所住的地方很有兴趣,目光上下扫量着每一扇门,“都锁死了?太遗憾了,我还打算借一间休息室冲个澡呢。”
楚斯处在这种环境下,注意力总会不知不觉地紧绷起来,捕捉周围每一点细小的动静,唯独会忽略说话声。
尤其萨厄·杨这种半点儿营养没有还特别欠的话,更是直接过滤。
八个狱警休息室很快就落在了身后,打头的楚斯走到了走廊末端,只要拐过拐角,再穿过一扇隔门,就能看见餐厅了。
楚斯没有忙着去开隔门,他站在走廊顶端,看了一圈——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拖把看见楚斯没有迈步,问了一句。
楚斯道:“吃饭。”
拖把一愣:“但是这里有点古怪,难道不用先清查一遍,确认安全么?”
楚斯的目光从身后的几条通道上收回来:“先吃饭。”
拖把:“……”好了,看出来您也饿得不清了。
其实说话间,楚斯已经看过了身后几处可能隐匿人的地方,都是空的,至少不会有即刻的威胁。
“除了‘下一秒会被火炮轰烂脑袋’这种没法停步的危险,什么也阻止不了我们楚长官吃饭。”萨厄·杨懒懒地说完,歪斜了上身,手臂越过楚斯替他一把推开了通往餐厅的隔门,“是吧,亲爱的?”
这道隔门倒是没被锁死,一推就开。
它猛地砸在墙壁上,发出的响声炸得人浑身一惊。
就听一阵“丁零当啷”的磕碰声同时响起,活似推开旧木箱时,骤然掀起的灰尘,乱七八糟,纷纷扰扰。
楚斯脑中想象的餐厅,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桌椅可能在紧急撤离中被碰得有些歪斜凌乱,地上可能还会有某个毛毛躁躁的糊涂鬼掉下的拖鞋。
但是吧台后头满面墙的自取食物,应该是完好无损的。
好吧,也许会有几个碟子被碰掉在地。
但是无论如何,都决不会是眼前这种模样——
餐桌椅挤挤攘攘相互堆叠着靠在墙边,空出了中间老大一块地,放满了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死狗般瘫着一个人。他们手臂上箍着黑金环,灰头土脸,乱糟糟的头发从笼子里龇出来,活像炸了毛的鸡。
单从模样就能看出来,他们被关在笼子里的时间可不短。
冷不丁看到隔门被打开,他们便瞬间诈了尸,用手镣脚铐拼了命地敲着笼子上那一根根智能伸缩金属。
“哟——”萨厄·杨抽了抽鼻子,“餐厅什么时候改成养鸡场了我怎么不知道,食材倒是不少,只是有点儿馊。”
那些笼子里的人先是一愣,听完他这话,更加激动起来,笼子敲得震天响。
楚斯先是选择性忽略了这些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笼子,而是朝吧台后本该放着食物的台架看了一眼。
结果就见上头空空如也,别说新鲜的食物了,连根生的草叶子都没有!
饿极了的楚长官当时就是眼前一黑,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他蹙了眉,黑了脸,不得不重新把目光落到那些笼子上,道:“有两点疑问。”
萨厄挑眉:“说。”
楚斯:“第一,你越狱的时候究竟搞出了什么事,太空监狱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第二,这些……馊了的肉,咱们怎么分?五五开?”
笼子里叮当声骤然一停,馊了的肉们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拖把:“……”长官你现在一点儿也不像个长官你知道么,你特么俨然是个恐·怖·分子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