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宣妃的贴身侍女璎珞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抖若筛糠,“陛、陛下……娘娘她……还有小皇子……”
她语无伦次,皇帝越过她径直入内,宫嫔们紧随其后。
宽敞华丽的殿内,宣妃面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衾被盖到肩膀处。叶薇她们一进去就闻到强烈的血腥味,都有些不可置信。
宣妃这是……
“陛下……”她睁开眼,里面遍布血丝,“陛下,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秦御医跪在床边磕头告罪,“臣无能,没能保住皇裔,请陛下降罪!”
皇帝右手拳头攥紧了又松开,“究竟,怎么回事?”
“回陛下,宣妃娘娘的龙胎一直正常,今次出事实在突然。臣一时还没、没找出原因,请陛……”
皇帝抬脚便踹上他肩膀,秦御医摔倒在地,又忙不迭爬起来跪好,不断磕头,“臣有罪,臣死罪……”
“陛下……”宣妃挣扎着唤他,瘦削的右手伸到半空,想去拽他的袖子。
皇帝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不要怪秦御医,不是他的错。是有人……有人想害臣妾和孩子……是有人想害我们!”最后一句带着刻骨的怨恨和悲痛,听得人心头一颤。
“你说什么?”皇帝蹙眉。
襄愉夫人道:“听宣妃的意思,是在说她这次小产,并不是偶然。”
众人面面相觑,而皇帝握紧了宣妃的手,“你怀疑些什么?”
宣妃双目含泪,“臣妾这几天总是做一个梦,梦里我被困在道君座下,有人在用针扎我的肚子,那感觉痛不欲生,每每都让我大汗淋漓地惊醒。今天下午臣妾躺在那里打盹时又梦到了,这次醒来,孩子就……”
她说不下去了,哽咽着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皇帝深吸口气,慢慢道:“你是说……有人在诅咒你?”
厌胜之术向来是宫中大忌,等闲不敢提起。宣妃的话令一些宫嫔不可置信,怀疑是陛下理解错了。可仔细想想,她分明就是那个意思!
若果真如此,事情就要闹大了!
“是……”宣妃企盼地看着皇帝,“陛下,臣妾知道我说的话有些匪夷所思,可是臣妾真的害怕。您去查一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好不好?”
皇帝沉默片刻,松开她的手站起来。大家视线都聚集到他身上,而他面无表情地唤过高安世,“听到了吗?去查。”
沈蕴初惊讶道:“可这宫里这么大,要如何查?难不成,要搜宫?”
江美人道:“那倒也不必。宣妃娘娘不是说了,是被困在道君座下么?臣妾觉得,可以先搜搜宫里供奉了道君的地方……”
韵贵姬信道虔诚,立刻反对,“不可!道君神殿也能随意冒犯吗?万一触怒了神灵如何是好?”
“事出有因,相信道君会谅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