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眼看她,忽然冒出个念头,“你是不是因为朕处置了沈容华,所以不太高兴?”
废话,她不是不太高兴,是很不高兴好么!现在给我把钥匙立刻就能把你锁进去然后把蕴初替换出来好么!
“没有。臣妾没有不高兴。”她道,“虽然臣妾相信她是无辜的,可她到底和那件事到底扯上了关系,洗脱嫌疑前去无极阁抄经算个不错的安排。这样,也能让宣妃娘娘安心……”
“当真?”
“恩,臣妾只是有点难过。这宫里和我交好的也就沈容华一个,她被禁足,臣妾就少个作伴的朋友,日子又会无趣许多。”
“无趣许多……”他默念,“你在这宫里过得很无趣?”
话题越来越危险,叶薇沉默半晌,还是道:“无趣也没多无趣,不如家中快活自在却是真的。”
他一时无言。
今天的她乍看有点反常,但仔细想想又是她一贯的脾气。哪怕低落不安,也敢和他赌气,也敢和他直白地讲话。
既然如此,他还是不要把她当怨妇看了。
强硬地握住女子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今天的事就是个误会,你别东想西想。朕看你病着,情绪大概也不好,所以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计较。好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就会好多了。”
叶薇顺从地躺下去,“那,臣妾在这里睡了,陛下睡哪儿?”她病着,他总不可能和她睡一起吧。
他站起来,朝她笑笑,“朕还有奏疏要看,先去书房,之后你就不用管了,总之不会再来吵到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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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徽上元当夜在永乾殿养病,害得陛下只能去西殿的榻上休息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大家都咋舌不已。本来沈容华失势,众人原本以为当夜极力为她辩解的叶承徽会受到牵连,可看如今的状况,陛下不仅没有半分怪罪,对她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叶薇在第二日午膳后才回到披香殿,刚休息一会儿,韵贵姬便过来慰问,“昨天下午还打算来寻你同去花灯会,谁知你竟不在。后来才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可好点了?”
为了让妃嫔们也能体会到上元节的乐趣,宫中每年都会设个小型的灯会,各地进贡精巧的花灯,供娘娘、娘子们赏玩。叶薇本以为昨天雪下那么大这活动会取消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些宫嫔赏灯的执念不比外面的百姓浅啊!
她微微一笑:“多谢娘娘挂念,臣妾服了药就好多了,不打紧。”
韵贵姬点头,“没事就好。不过昨晚的灯会你不在倒是可惜了,有个六角灯做得特别漂亮,比之前几年的都要好。”
“那是臣妾没缘分了。”叶薇一边说着一边想象了下当时的情况,不知道那些人听说她来不了灯会、而是在永乾殿养病时,会是什么表情。
尤其是宣妃的反应,她实在很想看看啊。
韵贵姬离去后,叶薇苦笑着对妙蕊道:“我怎么觉得我现在结下的仇家越来越多了?”
妙蕊眨眨眼睛,“小姐说的,是谁?”
叶薇没答话。
以前她恨着的只有宋楚怡一个,可是如今,宣妃害得蕴初差点性命不保,还不知要在无极阁关到猴年马月,她便不能再用平和的心态对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