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她如今是他的妃妾,要怎么样都是他说了算。可叶薇还是觉得不自在。两人虽说已经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却从未共浴过,他在床笫之间的喜好也很正常,目前还没弄出过让她尴尬的花样。
所以今晚是打算尝试一番了么?
其实共浴也没什么,只是眼下两人都这么狼狈,要一起洗澡……着实缺少了点美感啊!
见她垂着眼眸、神情挣扎,皇帝全然不知她心里的弯弯绕绕,只当是害羞了。目的达到,他也很愉快地把人放了下来,弹了弹她眉心,“想太多,朕对仪容不整的女人没兴趣。洗干净再说。”
被嫌弃了的姑娘沉默片刻,发起凌厉反击,“刚刚在船上,您对仪容不整的女人可是感兴趣得很呢!”
.
……制止了男人在汤室里教训她的企图,叶薇快速地把自己清洗干净,然后换上准备好的寝衣。象牙白的吴绫,贴在皮肤上很舒服,她坐在绣墩上,宫娥替她把头发擦得半干,再小心地用象牙梳子理顺。
“贵姬娘娘的头发真漂亮,握在手里跟玉似的。”说话的宫娥长着张漂亮的鹅蛋脸,五官端丽、神情柔和,说着讨好的话也不显谄媚,“今夜淋了雨,要当心风寒。奴婢吩咐下人准备了姜汤,娘娘一会儿先喝了这个,再去前殿让太医诊诊脉,向来会更加稳妥。”
有条有理、进退得当,叶薇赞许地看向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木樨,是这蓬莱殿的掌事女官,冯大人吩咐奴婢来伺候娘娘。”
叶薇点点头,随口吩咐,“替本宫谢过冯大人。”然后便穿上木屐出去了。
.
蓬莱殿前殿内,皇帝也已经换上了寝衣。月白色长袍披在身上,用一条玉带松松系着,墨发未束、散在肩头,让他向来凌厉的五官难得显出几分阴柔。
听见脚步声,他随意抬头,冲叶薇道:“洗好了就赶紧过来让太医诊脉,开了药也好让人家早点去休息。”
听他的口气,倒好像任性胡为、闹得整个皇宫不得安宁的人是她似的!
叶薇气呼呼地走过来,随意地把手腕递给跪着的太医,眼睛却直视皇帝,“陛下您诊过脉了?没诊过的话最好也让太医断一断,别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不注意,回头还不是底下人受累。”
反击得太明显,他溢出丝笑来,“不用。他给爱妃你开了药,朕跟着喝一碗,也就够了。”想了想,“你不会舍不得分给我吧?”
这话实在暧昧,叶薇瞅瞅须发皆白、头都快埋到胸口的太医,还是决定不给老人家增加负担,哼了哼没再开口。
太医很快诊出结果来,“贵姬娘娘只是受了点寒气,微臣下去开几贴药,喝完就好。”
这答案本在预料之中,皇帝也就没多说什么,“那你去吧。”
他走了,连带着服侍的宫人也被遣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叶薇正百无聊赖地玩着头发,却忽然被他用柔软的巾帕给包裹住。
他站在她身后,微微低着头,很认真地替她擦拭已经半干的长发。
叶薇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脊骨窜上去,让她整个身子都绷紧了。
两人私下相处时,他也时常对她温柔,却从未做过这种服侍她的事情。叶薇知道这是性情使然,所以并没放在心上。正因为完全习惯他的风格,所以此刻才越发觉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