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两手同时反击的瞬间,她左脚下面突然一空,腿像掉进了一个窟窿,尖叫从她肺腑顶上喉咙,却再也无法往外冲。
她惊恐地低头看,那块玻璃又出现了,只有她才能看到的玻璃。
半个多小时前,当她被迫穿过那扇门,最先踩上的就是这方玻璃,透过玻璃往下看,是她在公寓露台上看过无数次的街景,地面上车如蝼蚁,人已俱作微尘。
公寓位于第48层。
她从小就恐高,极度恐高,而公寓的露台便是她强迫自己治疗恐高的地点之一。其实已渐渐有了些效果,但效果如今几乎已清零。
玻璃破了个洞,她的左腿通过这个洞悬空在48层楼高的地方,光溜溜地感受着寒凉呼啸的风。
腿在抖,她整个人更是抖得厉害,双眼涌满惊恐的泪。
“乖,别闹了,这么多人,哪有能蹲下的地方。”
声音从头顶传来,一双大手托着她两腋,将浑身虚脱的她捞起来,捞进怀里。
她人已是转了个方向,颤栗着仰头。
泪眼模糊的视线里,是一张陌生的英俊的脸。
还是那个拥挤憋闷的车厢,地铁广播正在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