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先生面有尘土,像是有事禀告,忽然看见一旁而坐的欧阳云,便望向李俞正要开口询问,李俞早已观明其意,率先说道:“军师稍安勿躁,这位乃是我的大师兄,欧阳云,来此正是协助我军共驱外敌。”
魏先生听过介绍,连忙施礼:“原来是欧阳道长,早年在下在九曲山学艺,便已听闻欧阳道长的侠义事迹,今能得见仙容,真是三生有幸。”魏先生见欧阳云乃武林中人,便不已军中称位相呼,自称在下,以武林之辈相交。
欧阳云放杯施礼,道:“九曲山,人杰地灵,虽然弟子不多,但各个武功不凡,且天文地理奇门术数无所不精,军中有先生这样人物,真是大幸。”
魏先生道:“道长谬赞了。”
李俞道:“二位就不要客气了。能有二位相助,是我李俞的幸运。”
欧阳云不语,魏先生谦持。
李俞道:“魏先生此行可有收获?”两眼放射出期待的光芒。
魏先生端起茶杯,自饮一口,目光望向欧阳云。
欧阳云目不斜视,神似入定。李俞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大师兄与我情同手足不分彼此,魏先生但说不妨。”
魏先生放下茶杯,微一犹豫,仍是开口道:“少将军叫魏某游说各路兵马,合纵联横,魏某自当竭尽全力,可辗转一圈下来,恐怕此事甚难。”
李俞脸色忽然阴沉,吞下一口浓茶,继续听魏先生说道:“西南怀王孱弱无能,门前众客卿意见不合,怀王无所适从;东南越王秣兵厉马,蠢蠢欲动,可是刀口向内,想借机扩大势力,乐观战乱;西北成王沉迷女色荒淫无度,终日享乐,不关时局,不闻时事;东岛孝王专研长生之术,修道炼丹,贤人退小人进,辖内混乱不堪。几位王爷各为私利,怎肯出兵联合,共御外敌。即便出兵,兵士羸弱,缺乏系统训练,恐怕到了战场只能给敌人试刀,到时敌势高涨,我方低迷,更是于我军不利。”
李俞全神细听,越听眉头越是紧蹙,像是扭曲的丘陵,待魏先生停顿之时,问道:“平王呢?”
魏先生道:“中原平王倒是深明大义,十分支持此举,听我说了很多前线形势,和敌人的情况,愿意派兵相助。”
李俞拍手道:“好,王兄真不负我。众位不知,家父与老平王关系向来不错,我与现平王李昊在年幼之时曾有数面之缘,当时我二人志同道合,引为知己。如今国家存亡时刻,只有他知我心意,愿与我并肩作战。”
魏先生却并不像李俞般兴奋,忧惕地道:“魏某有一担忧。”
李俞道:“魏先生快请道来。”
魏先生道:“平王愿出兵助我,自然是好事,可是少将军以为兵力多少为好呢?”
李俞道:“当然越多越好。如今贼蛮势大,我方各路军马不愿联合,在兵力上已经处于很大劣势,当务之急便是补充兵力,现平王愿意出兵,如同久旱逢雨,更何况平王手下士兵训练有素,骁勇善战,装备精良,由此神兵助力,我军实力定可大增。”
魏先生仍是放不下心,思虑道:“魏某只是担忧助军太多,不好管理,要是不听指挥任意妄为,有违军纪,较难驾驭。更怕若是平王也反戈相向,我军岂不是引颈受戮?”
李俞道:“魏先生多虑了。我深知平王之人,胸怀大志,情操高尚。虽手无缚鸡之力,温文儒雅,但赤胆忠心,行事果断。年幼之时随父去到过彭城,看到平王军纪严明,晨兢夕厉,秋毫无犯,实乃精良之师。”
魏先生再无话说。
李俞道:“用人不疑,既然合纵联横不能成功,如今有一方支援也是好的。平王可曾说定何时派兵?”
魏先生道:“平王答应魏某说随时可以出兵,只待少将军军令传到,并通告各关隘放行无阻,平王军即刻启程。”
李俞道:“好!一会儿我就拟草军令,快马星夜送至平王府。”
魏先生道:“魏某还有一事,要与小将军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