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台率众上马出营,见到一伙骑兵耀武扬威,恰好在弓箭射程外围,围营绕窜,口中还大声用匈厥话嚷骂,骂声随风递来,话里话外都是些极为难听的粗俗言语,什么阿古台是妓女生的,什么阿古台指挥无能床上更是无能,女人都征服不了还想征服国家,还有些更花花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阿古台气的七窍生烟面红耳赤,命一千骑兵追击,可那五十个汉兵见到匈厥兵掉头便跑,奔出三五里地便登上河堤躲在沟渠深壑中不见踪影。匈厥领兵见找不到敌人,又恐河堤中有埋伏,不敢再追,便回营禀报。阿古台也无可奈何,命全军戒备,披甲休息。
不一会又听营外叫骂声传来,阿古台出营一看,还是那伙汉蹄子,命人追杀,前戏再次上演,追兵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一夜如此反复数次,汉兵一波一波换人来阿古台营地也不开打只是叫骂,你追我就跑,你退我就进,折腾的匈厥全军紧张,不敢实眠,唯恐冷不防大军杀到,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这伙汉兵你道是谁?正是迟炳将军帐前突骑营精英。饼儿拿下同州城便收到军师魏先生密函,命田将军守城,令己带小队兵马与大军接应,在河口处等待匈厥撤军,相遇后避战骚扰,待大军一到再与其开战。饼儿带领突骑营人马日夜兼程先于阿古台赶至此地,暗处看阿古台扎稳营地,便依计行事。他作战经验丰富,扰敌计策花样百出,这回便挑出突骑营里几十个嗓门大的,跟着翻译学几句匈厥脏话,每隔半个时辰便去地方营外叫骂,目的就是让蛮鞑子无法休息,精神萎靡。
两军交战不单单是拉开架势刀枪相见,更是一场智力的比赛,双方斗智斗勇每一刻都在角力。
几日来阿古台先是涂门关大败,后又虎河口受伏,狼狈撤退折腾的体力本已不济,然而又飞来横祸失掉后方阵地,还受了一夜辱骂,眼见汉军逼来,索性不再撤退,那便拉开架势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不然难舒心口一股恶气。
阿古台摘下帐内皮囊,拔下塞子,咕咚咕咚仰头豪饮,半囊酒下肚,眼放精光,一扫困乏,豪气陡升,命人取来金顶蛇矛,倒提出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