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人走出来的时候,所有男人一定都会看上两眼。这是一种本能。尤其是像红灵儿这样漂亮的女人走出来,更是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不可能从她的身上移开。
林公子虽然好色,但也最真实,从来不掩饰本性,甚至这本性对他来说是一种炫耀,越夸张越好,就像现在这样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还觉得远远不够。
红灵儿已经站在了众人的面前,也看到了这些臭男人的嘴脸,目露鄙夷,但她并没有因此不悦,如果当她走出来时看不到这样的嘴脸,她才要生气。她知道自己的美貌,也知道倘若一个女人被赐予了美貌,那她也不得不接受这份美丽带来的烦恼。
红灵儿一直挂着微笑,这让她在火把的照耀下更加明媚动人。女人的笑有很多种,但当她刻意露出最美的笑容时,往往是为了隐藏些什么。此时,红灵儿的笑就是为了掩盖她的杀机,她笑的越美越灿烂,她的杀机也就越浓。
余星寥寥,云浪舒卷,这本该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公子爷,是她,就是这个小娘们打伤的我!”独眼家仆认出红灵儿忙向他主子告状。
林公子二话没说,先在这家仆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骂道:“嚷什么,在姑娘面前说话这么没规矩!”
“姑娘见笑了!”林公子转身向红灵儿一辑,故作文雅十分客气。他很少对女人这般态度,但要是遇见漂亮的女人就会如此,因为他知道,漂亮的女人一向天生高傲。
红灵儿看都没看那个现在低人半头的独眼家仆,笑吟吟的盯着林公子。
“你就是狗主人了?倒是人摸狗样的。”红灵儿话中带刺,在场众人一个不落的都被她讥讽一遍。
众人目露凶光,显是被红灵儿的讥讽激怒。有些事情明明就是那样,可偏偏不能明说,就像是妓女必须要有一段辛酸史,不然自己都觉得钱挣得羞耻。
“姑娘说笑了。”林公子倒表现出好涵养,但在别人看来也可以叫做厚颜无耻。
“你们大半夜打扰本姑娘休息,想干嘛!”红灵儿喝问道。
“哦,日间家仆打扰了姑娘,本公子特来向姑娘赔罪,若姑娘不嫌弃,还请姑娘到府上喝上两杯,给在下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林公子说着,从袖中摸出一颗大珍珠,这珍珠荧光温润,看上去价值不菲,却被林公子大方的抛给了红灵儿。这是他杀手锏,身上时刻带着些昂贵玩物,遇到心仪女子便送上一送,博得美女芳心,可谓百发百中。
“就这一颗破珠子就想收买本姑娘?”红灵儿似笑非笑说道,珍珠在手中抛来抛去。
林公子也不灰心,风流调笑本就是人生一大乐趣。
“姑娘差矣,着柱子不过是拿来给姑娘磨粉敷用的,姑娘若是喜欢,等回到府上再给姑娘送上百八十颗也不是难事。另外,家中还有一件翡翠肚兜,想姑娘穿来一定好看的不得了!”林公子越说越来劲,淫心痒痒,恨不得立刻将红灵儿扑倒在地。
众人久跟林公子外出,此种事情经常经历,可每每听到林公子泡妞时的艳语淫词,还是惊叹佩服自问不如。
“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
林公子意犹未尽,还要再调戏几句,他很珍惜这段床前时光,也很喜欢这时的自己,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自己才会文采飞扬的像个诗人。
就在他想好了词儿刚要开口的时候,一颗白色圆球当空飞来,话还没说出一个字,却嚼了满嘴硬渣子。
“呜啊啊……”
众人侧头看去,见到林公子满嘴牙齿竟被打落了大半,发出呜呜之声,满口喷出血沫子和碎牙渣子,一颗圆滚滚珍珠就落在他的脚边,不用猜也知道公子爷被偷袭了。
“闭上你的臭嘴!”对面红灵儿叱喝道。
“给……我……把……这……娘……们……扒了!”林公子忍着剧痛,却忍不住暴躁,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公牛,双眼喷出火光。
此时哪还有什么情趣可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挨揍了,生平唯一一次挨揍还是在亳州城凤春楼跟人家抢婊子,谁知道对方是亳州城府台公子,让人家一拳打的满地找牙,还得赔笑道歉。这一回又被人一颗珠子偷袭,砸得满口白牙崩碎,如何不怒!更气愤为何倒霉的总是自己的牙,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一定要为自己悲催的牙齿讨回一个公道。
虽然听不清公子爷喊得什么,但那气势足以传达给众人他的意思,这群手下一个个都凶相毕露,奋勇当前冲上去,围住红灵儿。虽然看出红灵儿身负武功,但一个娘们能有多厉害,再说他们这边人多力量大,对付一个小娘们绰绰有余,又或许他们蛮横惯了,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阎王老子在此,也得拔下他几根胡须。
红灵儿脸上不再有笑容,眸子中冷茫闪烁,长鞭抖落,在周围的刀光与火把映照下,如一条鲜活凶猛的巨蟒,杀意凛冽得盯着四周的猎物。
“上!”一声呼喝,众公差一起扑入战圈,如同狼群,同一时间对猎物发起猛攻。
红灵儿娇诧一声,长鞭舞动,卷向四面八方的刀刃。
“在这儿瞅什么,给我上!”
林公子咬牙切齿,嘴里更疼。一脚踢在独眼家仆屁股上,催他赶紧加入战场,想着快点将这娘们拿下,带回府上,就用她手上那根鞭子让她也尝尝鞭打的滋味。
独眼家仆本想看看热闹,却不得不冲进场内,他吃过红灵儿的亏,不敢冲进战圈,灵机一动想起了还有一个红衣少年跟祖孙俩,此刻定是藏在屋内,于是绕过战圈,直奔草屋。
家仆正暗自得意自己机敏,刚一迈进门里就被绊了个狗啃吃。借着微光,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小厮,双眼暴突,嘴里吐出一大摊鲜血,面目狰狞僵硬,一看就知道此人已经死于非命。
瞅见暴毙小厮死死盯着自己,家仆魂儿都吓丢了一半。惊恐的赶忙爬起,只想快点离开,用力去推房门,可他忘记了那房门从里向外是要拉的,任凭自己怎么用力就是打不开门,这让他心中更加慌张,双腿都哆嗦起来。
李楚躲在房内桌子下面一直不敢出声,他看见有人冲进房内以为是来抓自己,可又见他跟门较劲,实在猜不透那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也紧张,尤其是听见外面呼喝打斗的声音,知道红灵儿已经与那些恶人打成一团,更是神经紧绷,知道眼前之人搞好了门就一定会来捉拿自己,不由得慢慢后退将身形藏的更深一些。
桄榔!
一个木盆掉在了地上。
“谁!我在哪儿!要干嘛!”独眼家仆吓得差点就瘫倒在地,有些人平日里威风八面,其实特别胆小,有怕蛇的有怕青蛙的有怕蟑螂老鼠的,更有怕死人的,尤其是死于非命的尸体。
李楚也被他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跳,不敢再动。怕再弄出动静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