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灵儿看着李楚乖乖的升起篝火,一种胜利者的得意在心头扬洒,不久前与他生的那些邪气也都被这清凉的晨风吹的烟消云散。
李楚不是个小人,所以鸽子烤的香飘四溢,并没有做手脚报复,那些粗鄙的下三滥他还不屑于去做。但一番往生咒碎碎念叨个不停,不知道会不会改变鸽子的味道。
“小鸽子小鸽子,你要记住这辈子你是被这个女魔头吃的,这辈子也是你倒霉,下辈子一定不要再投胎当鸽子了,记得今后见到红色衣服的女人就跑远一点!”
鸽子烤好交给红灵儿食用,她哪里能吃下两只烧鸽,撕下几块烤肉便吃饱了,剩下的鸽子肉故意拿在手里掂量,可惜的说道:“多好的烤鸽肉啊,可惜有些人说了绝不吃我给的东西,真是浪费了!”
说着看了看李楚,故意抬手一扬,余下的鸽肉被抛入了远处的草丛。然后跃上树梢打坐休息,她骑马干了一夜的路,也有些疲倦,眼看里亳州城已经不远,打算先休息一会,白日里在赶往城内。
李楚有志气,从包袱里摸出一些饼渣,本来是完整的,可是这一路坎坷,剩的几张饼早就被碰撞的粉碎,此时被李楚收拢在一起,就着远处草丛里飘来烧鸽香味,一口一口生吞干咽。
这一幕被树上的红灵儿偷偷瞥眼瞧见,嘴角暗笑。
李楚做下了与红灵儿斗争到底的准备,也不打算逃了,吃完饼渣,来到树下盘膝打坐,他头上被砸出了不少淤青红肿,真气运行疗伤,激发血肉活力,好让恢复的加快一些。
日上三竿,红灵儿在树上抻了一个懒腰,阳光透过树叶星星点点洒落在她的脸上,就像是天然的点缀,看起来更加明媚动人。
红灵儿低头看见树下的李楚还在靠着树盘膝而坐,似老道入定,一跺脚,大量叶片纷纷落下,许多都落在了李楚的身上。
“喂,臭小子,谁让你在这儿睡大觉,快给本姑娘把马牵来,不然给你好看!”
李楚冷哼一声,起身抖落身上的树叶,转身去牵马。现在冷哼成了他常规的反抗武器。
“我要隐忍,总有一天我会翻身的!”
红灵儿当然听不见他的心里话,即使听见也只把他当个笑话,现在捉弄折磨李楚已然变成了她的乐趣,只要是看到李楚不自在她就感到开心。
此地就在亳州城郊,距离也只有二十几里路,红灵儿当然不会让李楚舒舒服服的走完这段路程,当然更不会再让他享受被驮在马上的待遇,而是驭马小跑,李楚不得不在马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跟着,就这么向着亳州城靠近。
越靠近亳州城,路上的行人越多,大都步行向城内赶集,向着红灵儿这样骑着马的并不多见,偶然碰到几个不是衣着华贵的大户子弟,就是一些有些身份地位的江湖人士,大都呼啸而过,不像她二人不紧不慢的前进。
骑马而行本就引人注目,更何况红灵儿还牵着一个跟在马后小跑的李楚,粗长的铁链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的四散反射光线,想不被别人看到都不可能。尤其二人都身穿红衣,就像是大喜的日子新浪逃婚却被新娘捉拿归来,让路人不得不遐想。
红灵儿早就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场,对路人看来的目光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像是炫耀似的在马上昂头挺胸,转盼流光,故意放慢速度让路人尽情遐想。
李楚的感受可就截然不同了,他第一次来到繁华的大城市,眼看就要入城,周围人越来越多,本来是一次难忘的人生经历,可偏偏搞成现在这副狼狈模样,从前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旅程第一站居然是被人用铁链栓着像牲口一样被牵着入城,即使他心性淡然,可一种羞辱感还是席卷心头,恨不得将脸面埋进马尾巴里,真是没脸见人。
“我知道了,你就是要羞辱我,要我低头求饶,我偏不!我要让你看看,我决不屈服!”
李楚在路人的关注下,此刻化屈辱为斗志,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现眼。
“在斗争的道路上不能怕丢脸!”
“你就算十倍百倍的屈辱我,我也决不低头,越是屈辱我,就越让我在屈辱中发光发亮!”
“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在你的血腥的江湖里,永远有一个人是你无法征服的,那就是我李楚!”
李楚越想越激愤,似是在逆境斗争中找到了一条光明大道,他要坚持走下去,决不放弃!
“哼!”
李楚昂头一声冷哼,弹开了尊严侮辱,撇下了人情羞耻,哼出了反红斗争的冲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