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灵儿早就看见了李楚,或者说这一切都是她早先安排的计划,自己缠住白雄,而李楚则去营救小姑娘。但看见李楚明明可以一击得手,却站在敌人背后犹犹豫豫不出手,也跟着他着急。三等两等,尽量缠住白雄让他无暇回头,可还是未见李楚下手,这焦急一下变成了怒意,忍不住大声吼道:“还等什么,砸他呀!”
这么一喊那等于是自动暴露,白雄猛然回头,就看见了吴公差身后的身影。他早就料到对方可能会有同伙,可是想要救援却来不及,一是吴公差退到了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安全地带,另一方面也没有想到红灵儿武功高强,长鞭挥舞将自己缠的死死的,根本无暇分身。情急之下朝吴公差大喊道:“小心后面!”
二人的呼喊基本上接连发出,那吴公差似是后知后觉,听见喊声才狐疑的转头要去看身后。李楚却早有意识,听见红灵儿的命令,已下定决心准备朝他后脑脖颈出一锤定音,既不会伤其性命也能将他击晕。
刚准备按照自己计划执行,石头都举到了胸前,恰逢吴公差猛地转头,刚巧不巧,一脑袋撞上石头,二者迎着力撞上,疼得肯定不是石头,吴公差也是这些年酒肉造的身体虚浮,素质太差,一声未吭只觉眼冒金星,昏然倒地不省人事。
李楚端着石头愣了一下,也没料到是这么个过程,石头上还粘着血迹,虽然有所准备可还是吓了一跳,连忙将凶器石头抛出。吴公差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都被砸晕了,可还是难逃厄运,那石头不偏不倚刚好又砸在了脑袋上,咚的一声,石头滚落一旁,上面又留下一处血迹。李楚实在不好意思的向着不知疼不疼的公差做拳一辑。
白雄见自己手下被击倒,自己却无法分身救援,只好怒吼道:“小子袭击公差犯了大罪,白某已经记住了你的长相,天涯海角也要讲你缉拿归案!”
实在是他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出言威吓,希望对方阅历浅薄,被自己喝住。
李楚被这么一吓,像是才想到后果,心中叫苦,“我怎么忘了这一点,不能让他看见我的样貌!”
想到此节疏忽,赶紧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照着自己脸上胡开,一下子变成一张泥脸,在黑暗中难以分辨。
白雄望来,模模糊糊看见一张肮脏的脸庞,暗骂自己愚蠢,本想威吓对方却变成了提醒对方,本来光线就不好,看清对方样貌就十分困难,被他这么一乔装,可就再也别想看清。
“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红灵儿娇喝道,眼见白雄正渐渐向李楚那边靠近,攻势加快,又将白雄逼住,间缝中朝李楚喊道:“大笨熊,还愣着干嘛,快将她救走!”
李楚见白雄被缠住,自顾不暇,赶紧来到小姑娘身旁,拔出随身携带的木精,朝准夹板斩落。那木精可谓无坚不摧,刚一接触甚至不用发力,木夹板立刻飞碎,只剩下缠在小女孩四肢关节处的几条铁链。
铁链柔软无处着力,李楚找来一块大石垫在铁链下方,挥舞木精斩落。那铁链本是坚硬之物此刻有了垫背,与木精相碰,应声而断。虽然铁环仍所在脚腕手腕处,但行动已经不受限制,那些枷锁留在以后处理也罢。
李楚刚将小姑娘解救,小女孩似是再也压抑不住此时劫后重生激荡的情绪,恢复自由的那一刹那就扑进了李楚的怀里。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小哥哥!”小姑娘呼喊着紧紧抱住李楚,视他为这孤独世界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李楚轻拍小姑娘脑袋,尽力稳定她的情绪。
“爷爷他死了!”小姑娘哭喊中说出让她如此般悲伤的消息。
“什么!”李楚内心一震,一早在亳州城中见到小姑娘单独一人被抓,隐隐便猜到老爷爷可能遭遇不测,可如今亲耳听到还是内心震荡,一时无法接受。虽然与他们祖孙二人相识并不深厚,但这一切因果也与自己有些干系,造成这样的局面李楚心中也有深深的懊悔和悲伤。
但此刻不是伤心的时候,李楚思绪一正,从悲伤中摆脱出来,越是这种时刻越要冷静面对,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还没有摆脱那些可恶的公差。
李楚扶起还在哭泣的小姑娘,拨开她潦倒的发丝,望着她的眼睛,鼓励的说道:“小妹妹,此刻不是悲伤的时候,我们现在要赶紧逃跑!”
小姑娘望着李楚坚定的眼神,也在这一刻变得坚强,收起抽噎,点了点头。
时间紧迫,李楚忙牵过躲在一旁白熊之前所骑的马匹,将小姑娘扶上马背。这都是之前红灵儿安排好的,告诉自己救下小姑娘后乘马沿江水向城西逃跑,稍后她自会赶上。当时他本想说自己不会骑马,可觉着人人都会,似乎骑马并不太难,也就没有言语。
待小姑娘坐稳,李楚也要翻身上马。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暴喝:“小子,哪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