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瓦片一阻,李楚危机立时化解,赶紧跃出大师兄攻击范围,惊呼好险,暗暗感慨:“还是我经验太少,没有观察好周围环境,险些吃了大亏!”
大师兄心中恼火,想要回身去追李楚,却见不少瓦片已迎面飞来,他不愿闪躲堕了天生镖局的威风,于是使出看家硬气功,拳至瓦碎,瞬间自己身前地上便散落了许多碎瓦烂片。
“什么人躲躲藏藏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信天生见李楚还有帮手,听声辨位,发现那人就隐藏在房顶之上,大吼一声。举手一扬,一个花盆飞向屋梁斜瓦,正是红灵儿所在位置。
瓦片崩飞,天棚被信天生砸出一个大窟窿,没听见惨叫声,却有那美妙的声音再次传出:“原来那病老鬼砸瓦片的功夫是跟你这老贼学来的,难怪难怪,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在场所有人纷纷望来,正猜测说话之人是谁时,忽然一道亮丽的红色身影,从天而降,飘逸优美的身姿如同在空中曼舞,缓缓落在了院子中央。
“红灵儿!”不知有多少人异口同声的喊出同一个名字,更让红灵儿的华丽出场显得惊艳绝伦。
“红灵儿!”李楚却慢了半拍,自己的声音显得非常突兀,可他不在乎,纵身一跃,站到了红灵儿身旁。他从没有如此时一样渴望红灵儿的出现,见到红灵儿心中竟然有一种踏实的感觉,似乎不知何时已经不再将她当成妖女,而是自己最可靠的队友。
“大笨熊,为什么不叫姐姐!”红灵儿却还俏皮的调笑起来,像是根本感受不到此刻这院中弥漫的杀机。
李楚也被她当众这一问弄得有点害羞,羞赧的不知如何回答。
“让你在书房等我,可你却跟着群女子捉迷藏,是不是看好哪个姑娘了,告诉姐姐,姐姐帮你说来当媳妇!”红灵儿还在开着李楚的玩笑,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比嘲弄李楚更有趣了。
李楚一张嫩脸皮,都被红灵儿笑话的通红一片,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刚刚发现了一个秘牢,她们就是那些贡女,被藏在了大黑箱子里,我把她们救了出来,却误打误撞跑到了这里!”
“我看你是想娶老婆了才对!”
李楚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与红灵儿在一块永远都是自己落在下风。本来还对她不顾危险现身搭救自己升起的感动,也被挖苦的窘迫取代。
红灵儿的到来让本就热闹的院子里就像热油中滴了一滴水,炸了锅,那些一直在院外守候的宾客此刻也在这些议论声中听到了一些消息。
“刚刚听说红岭妖女杀害了信总镖头的独子,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敢回来,莫非她要灭了天生镖局不成,恐怕她还没那个实力!听说最近西南几个小门派掌门都被杀害,难道是这红灵儿所为,她今日是来挑战信总镖头的?”
“你没听说吧,说这个红岭妖女居然跟那巢湖水寨三当家有些瓜葛,若是她们两家联手共同对付镖局,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家师派我来是给信总镖头祝寿,谁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总镖头儿子死了,怕是不报了杀子之仇,不可能金盆洗手的了!”
忽然一声怒喝,盖过了嘈杂的议论之声,众人抬头,听见主人家信天生厉声说道:“红岭妖女,想不到你还有胆回来,你串谋江天霸杀我儿子,老夫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为犬子报仇,枉为人父!”
“哼,信老贼,你嘴巴放干净些,冤枉我杀人可以,但你非要说我与那江天霸串通,他算个什么东西,给本姑娘提鞋都不配!再说你那儿子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死了活该,依我看你这老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该下去陪他才对!”
李楚在一旁直拽红灵儿衣裳,心中焦急,寻思这红灵儿为什么明知是冤枉却还要应承下来,是傻的不成,刚要开口为她辩解,说出实情,忽然信天生身后窗户应声碎裂,两个镖局弟子竟从屋内被人扔了出来,实实摔在地上,龇牙咧嘴伤得不轻。
紧接着,两扇房门四分五裂崩开,混江龙倪坤身后跟着白浪书生还有几个水寨弟兄从门后走出。透过大门,可以看到屋内还倒着几个镖局弟子,看着也都伤势严重。
走出房间的倪坤等人也看到了院中的红灵儿,也听见了他们之前的对话,知道天生镖局已经认准了自己就是杀人帮凶,已经做好了大杀一场的准备,一出门口,便警惕的站在信天生等镖局弟子对面。
王老爵爷等人看这局势复杂,杀子之仇想来劝说也是无用,本是为庆贺而来,谁也不愿插手别人间的家仇私怨,纷纷退到一旁打算静观其变。只有一旁几位道士装扮的宾客没有关注信天生这一边的紧张局势,看着院中那数十名女子眉头不展,似是心生狐疑。
本是十分宽阔的院落,此时也因站了太多的人显得拥挤,只有红灵儿与李楚所在院落中央露出一大片空地,将二人隔离开来,信天生与几名弟子站在屋檐之下,巢湖水寨倪坤等人立在阶下,三方呈犄角站开,相互对峙。虽然红灵儿这边只有两人,可她也像若无其事一般,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只有李楚心中焦急,想要将真相说出来,却总是插不上话。
“信总镖头,你是认定我水寨就是杀你儿子的帮凶了!”白浪书生开口说道,他虽不惧怕与天生镖局撕破脸皮,可还是想要争取一番,毕竟如今江天霸失踪无法出来对峙,若是真打起来,自己一方万不能全身而退。
可信天生眼见杀子仇人就在身前,本压抑半天的仇恨一下子爆发出来,圆眼怒瞪,就快要冒出火来,牙齿咬的吱吱发响,喝道:“今日你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镖局!都得给我仰儿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