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见红灵儿衣着鲜艳,容颜美丽,知道定是非富即贵的千金,一张老脸都笑开了花,知道来了大生意,躬身推销道:“秉小姐,明日傍晚便可到达,我们这船是亳州城最大的,五六日才走一一趟,您今天福星高照,正好赶得巧。要说我们这船在江上如同平地一般,又稳当又安全,船上还有上好的客房酒菜,保证让您三位舒舒服服的,另外,我家老爷跟那些水耗子都有交情,您大可放心绝不会遇到水寇……”
船老大说了半天,为了就是能多收些银子,就要开口谈价时,一锭银子迎面飞来,听那美丽的姑娘说道:“开间上等的客房,这船我们坐了!”
红灵儿一向出手阔绰,从不亏待自己,更何况现在身家数百两银子,更要享受奢华。
“好嘞!”船老大接着银子足足有二十两,嘴巴咧得都露出了满口牙床,忙向船上伙计招呼,领着红灵儿三人登上大船。
李楚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做一回这么大的船,内心兴奋,四处打量,满眼新鲜。
大和尚也是第一次坐船,内心却有一种畏惧,但听船老大介绍此船速度快明日便可到达青州,一咬牙,也跟了上来,踏上甲板,发觉平坦稳定,与在陆地上区别不大,稍稍放心。
船老大为红灵儿安排了一间上等的客房独住,李楚与大和尚就住在她房间隔壁。红灵儿倒不觉得什么,可李楚与大和尚却惊爆了眼球,活了这么大,哪里住过这般精致的房舍,床铺散发着古木的幽香,顺滑的床帐一看就是上好布料,雅致精巧的桌椅固定在房中,虽然在船上,也绝不输陆上最好的客房。
三人安顿下来,便一齐走出房间,来到阁楼上,这里特为上宾准备的用膳雅居,三人来到一处桌旁坐下,滚滚大江向东流去,广阔豪迈的江景全收眼前。
红灵儿招呼来小二,点了许多吃食,这些日子总是吃些野味,太过粗糙,这豪船之上正好配备名厨美食,岂有不好好享用的道理。
这船极大,红灵儿三人所处在最上层的阁楼之上,可以俯瞰整个船貌。中层是一些客房,当然不对普通乘客开放,但你要有银子就另当别论了,李楚三人便住在其中。最底层是一大片宽阔的甲板,许多散客自己找到个空地儿便席地而坐,大都是携带大包小裹往来两地的商客,因为怕坐小船遇到水寇抢劫,宁可多花几个银子,至少买个平安。
陆续有不少人登船,大都呆在甲板上,也有几波名门家眷登船,一会功夫,阁楼上也来了不少人。一些文人雅士青年才俊望江抒情指点江山,也有许多不沾俗墨之辈点了满桌的美食,推杯换盏,似乎在他们眼中世上最美的风景便是杯中倒影盘中珍馐了。
人越来越多,大船一下子热闹起来,除了交流南来北往的买卖行情,还有些张家夫人林家婢女的名门蜚语,自然也不会少了从不缺少新鲜感的江湖传闻。
就在李楚红灵儿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两个带着宝剑,江湖打扮的武林人士正谈论着这几日亳州城内的风波。
“你听说了么,天生镖局总镖头大寿之日,长子被大徒弟打死,据说他那大徒弟是魔教中人,一直暗中为魔教办事!”
“这么大的事怎会不知,我还听说那大徒弟武功高强,还杀了巢湖水寨的三寨主,最后虽然被总镖头击毙,但巢湖寨头领倪坤仍不肯干休,这几日两伙势力已经发生了几次冲突,各有死伤,我看这事儿还不能善终!”
这二人所说之事,红灵儿不觉新鲜,也就不再多做探听。桌上每样佳肴都尝了一尝,便放下了筷子。看着李楚与大和尚风卷残云般猛吃。
自从修炼了五宝神功,李楚食量大增,再加上这船上的厨子手艺不凡,李楚吃的酣畅淋漓。另一边大和尚这些日子也没吃几顿像样的饭菜,见了有几样品相不错的味道俱佳的素食,也甩开腮帮子,猛旋起来。
红灵儿见他二人吃的太狼狈,怕溅到身上油腻,便起座离开,走到阁楼边缘的栏杆处,向外张望。
“船老大,什么时候开船,俺媳妇还在家等俺呢!”甲板上一个贩药的中年汉子问道。
“看把他急的,保证你回家时被窝都是热乎的!”一旁他的同伴笑话起他,引来旁人一阵哄笑。
“去去去!”中年汉子轻踢了两脚那说话的同伴。
船老大也笑着说道:“快了快了,等天生镖局的人到,装上货就开船!被窝子凉不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天生镖局!”可红灵儿却笑不出来,柳眉轻挑,“没想到天生镖局竟有镖在这船上!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红灵儿虽感意外,可也并不慌张,如今身边有大和尚这样厉害的高手,就算是那信天生老贼亲临又有何惧怕。
正说着,岸边一队车马赶到,当先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数十辆推车载满货物,更有一帆银边黑旗迎风飘扬,上书天生镖局四个银光大字。
船老大立刻迎了上去,牵过马绳,满脸堆笑,奉迎道:“师镖头,小的已经把船舱打扫得干干净净,咱们把货装船后立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