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一回哪个倒霉蛋儿范到了红灵儿手里,耽搁这么久还不回来!”李楚虽然心中焦急,可也不敢擅自离开,紧盯着地上昏迷的几人,时刻预备好若有人提前醒来立刻补上一掌的准备。
船尾,大和尚终于不再呕吐,吹了半天江风,舒缓了许多,“早知道坐船要这般遭罪,说什么也不走水路,就算是不骑马,我带着他二人施展轻功也不至于现在这般凄惨。”
哐当!
就在大和尚心中抱怨的时候,忽然船头方向一声突如其来的闷响,大船猛然一震,接着又响起许多碗碟跌落摔碎的声音,阁楼上又传出许多女人的惊声尖叫。
大船在急速的江流中前行,似撞到了什么东西,这样的庞然大物在极速中突然受阻震荡既突然又猛烈,导致大船剧烈摇晃。这一晃,让蹲在船尾边缘的大和尚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晃出了船体外。
“啊!”大和尚也大叫一声,他本就脑袋晕晕的,待自己反应过来已经人在半空,向下急落。
扑通!
大和尚落水了。武功再高不会游泳,到了水里也只有挣扎的命,大和尚自小便住在大雪山上,要是他会水才奇了怪,全身落在湍急的江流中,被传为的漩涡卷住,似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再将大和尚向河底拉扯,大和尚本能的拼命挣扎,双手无规律的用力挥舞,身体在水中一浮一沉,还是没能让自己摆脱绝境,想要开口呼救,却每一次都被残忍的江流直接灌进口中,呛进肺腑,想喊出半个字都难。
满眼都是水花,满脑子都是隆隆声,满心都是绝望,肚腹鼓胀已经灌了不少江水,无形中又让身体更加沉重。大自然是公平的,你吐出去多少,就会还给你多少,不过时机有时不尽如人意。最坏的是,船上没有人知道大和尚落水了,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大船已经漂离十几丈远,大和尚若想活命只好自求多福佛祖保佑了。
甲板上熟睡的商客全部被惊醒,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忽然头顶落下十几个铁爪钩。
当当当!
铁钩落在了甲板上,发出闷响,钩子尾部连着长绳,似活了一般,快速向四周拉扯,直到铁钩死死勾住了船舷的木板。
“是水寇!水寇劫船了!”甲板上有几个曾遭遇过水寇劫掠的商贩惊慌失措,大声喊道。
一时间,甲板上阁楼上都被这一惊恐的消息炸了锅。顿时哭喊声响成一片,有一些慌了神的客商在甲板上四处乱窜想要找个地方躲避,可这甲板上一眼看尽,除了人还哪有什么遮掩物,如没头苍蝇般乱跑乱撞,让本就惶恐不安的人群更加慌乱。
阁楼上一些豪客也都吓傻了,他们大都富有,不说腰缠万贯也是手头宽裕,如今听见水寇劫船,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小命,而是脖子上的金链子、手指上的宝石戒指、还有怀中的风骚美人。一群人大呼小叫吓破了胆,都挤到楼梯出想要逃回自己的包厢,幻想着能够逃过一劫。你推我搡向楼下奔跑,步子急了,也有几个直接从楼梯上滚下,压倒一大片人,还有些醉酒的,也被大船剧烈的晃动甩飞了出去,落入水中。这会儿谁还顾得上救援,听见落水者两声呼喊,便再无音讯。
船上哭喊声叫嚷声碗碟摔碎声桌椅跌倒声交汇在一起,乱成一团。可突然响起几声呼哨,盖过这片杂乱的声响,人人都听得清楚,那声音就像是江中的夜枭,听得人人心头哆嗦。
“水寇来了!水寇来了!”
有人在大声呼喊,这是船上人最不愿意听见的话。可听不听得见已经不重要了,十几个身影,已经顺着铁爪钩的绳索从船舷外跳上了甲板!
见这些人相似的打扮,**胸襟,手持大刀,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煞,一上来二话不说,便先砍翻了离的最近的几个汉子!
刀光斜掠,鲜血洒落,没等众人从恐惧中升起反抗的心思,就被眼前的残忍凶恶震慑住了,一个个早已吓得四肢酸软,就连跑都没有方向,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来。
这些水寇要么是早有布置,要么就是熟能生巧,竟然不用指挥,分工明确。先登船的水寇雷霆之势就控制了甲板人群,后面十几个水寇呼喊着,扬着大刀,冲向二楼,分出几个人朝阁楼跑去,剩下的直奔包厢。还有陆续登船的水寇,直奔船舱。
不过这几个水寇并没有冒冒然就从冲进船舱,而是将手中拿着的干草,点燃后直接扔进船舱之中,那干草不像是普通的草,点燃后冒着黄烟,众水寇将干草全部扔进船舱后,那黄烟一下子浓密许多,直接将船舱口封死。
这时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汉子跳上船舷,未看清他的脸面,却先听见他的呼喊声:“兄弟们,把所有人都押到甲板上,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又有几个水寇狞笑着向二楼包厢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