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守诚点点头,只见他先伸出双手在一旁的铜盆之中仔细的洗了一会双手,再拿起桌面上一方干净的麻布轻轻将双手上的水迹擦干!接着拔起插在桌面上一尊小型青铜香炉中的一炷残香,取出一只上等的檀香,恭恭敬敬的点燃插了上去。
雷豪的视线一直紧紧的停留袁守诚的身上,但却未在他的身上感到半分的法力与元神的影子,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晦涩气息,这股气息就犹如五行本源一样的玄奥,雷豪还是第一次威受到!
做完了这些准备,袁守诚的脸色一正,这才是真正的开始算卦,他从桌面上拿起一个古朴的龟壳,轻轻的拿起六枚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斑驳铜钱,放入了龟壳之中缓缓的摇了起来,只见刚才时候的时候袁守诚脸色还比较平静,手中摇龟壳的速度也十分匀称,但一个呼吸之后,他摇动龟壳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乱,脸色也变得十分的苍白,额头上更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浑浊的汗珠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在他的胸襟,大湿了一片!
雷豪皱着眉头盯着袁守诚,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噗”袁守诚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就像是从他的动脉之中喷射出的一样,直接喷出了一丈多远!而他手中的贵龟壳也突然炸开,龟壳之中的六枚铜钱如同子弹一样朝天空之中激射出去,也不知飞到那去了!
而袁守诚喷出了这一口血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椎一样,瘫在了桌子上!
街上的行人见到袁守诚吐血,都围了上来,雷豪也不制止,他面无表情的坐在条凳之上,等着袁守诚给他一个说法。
有人准备上去扶着袁守诚去看大夫,但袁守诚只是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道:“无事,无事!只是一口痰堵住胸口了,吐出来就好了。”见袁守诚说没事,围着的行人慢慢的也就散去了。
等那一炷香烧完之后,袁守诚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勉强直起身躯,盯着雷豪看。
雷豪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半响,袁守诚才颤颤簸巍的向雷豪拱了拱手道:“老朽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大王!”
雷豪闻言,目露赞许之色,这袁守诚还真有点门道,竟然能看破他的身份,随即他张口轻声道:“老先生客气,不知本王托老先生所算之事,可有结果?”
袁守诚叹了一口气道:“事不可为,大王还是早些放弃此念为好!”
雷豪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道:“给本王一个理由!”
袁守诚伸手从衣襟之中取出一小方干净的棉质汗中,轻轻的擦了擦脸上的冷汗道:“便犹如大江东去,浩浩荡荡不可逆转,大王此举便犹如螳臂当中,即便是粉身碎骨亦不能改变巾的走向!”
“是么?如果本王是螳螂,那老先生恐怕连蝼蚁都不如吧,为何老先生能一窥天道?”雷豪神情不变,慢悠悠的说道。
袁守诚再次叹了一口气,边用汗巾擦着胡须边道:“老朽并何德何能,哪有一窥天道的资格,老朽只不过是从大王的身上算出了一些征兆!”
雷豪思忖了片刻之后,问道:“那还请老先生告诉本王,本王,可会所落?”
袁守诚犹豫了片刻,还是老实的说道:“大王脸色灰中带红,不像是早亡之象!‘。
雷豪点点头站了起来,一拍桌面道:“谢谢老先生指点!”言罢雷豪收回了手,桌面上出现了一锭金元宝,雷豪转身走了两步,再回过头,淡淡的道:“只是本王希望,老先生从此封卦,不要在起一卦,不然,一定会死很多人来为老先生赎罪的!”说完,雷豪便一挥大袖,负着手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而袁守诚的额头之中却再一次冒出了大量的冷汗,他望着雷豪消失的方向,一动不敢动,他身上的道袍却立刻出现了一团一团的水迹,竟然是冷汗打湿了他的道袍。
旁边的与袁守诚相熟的小贩此时伸过头来,好奇的问道:“袁先生,方才那是那位王爷啊?出手如此的大方!”
袁守诚此时才缓过神来,他转头看了小贩一眼,道:“他是山中的王爷!”言罢,他颤颤矗巍的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起卦、算命的家什,连一旁的幌子都收了起来。
一旁正在疑惑‘山中王爷’的小贩见到,随口说了一句:“袁先生,您摘幌子做甚?不干算命的营生了?”
袁守诚道:“老朽岁数太大,准备回乡下去颐养天年,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袁守诚便挎着布袋,手持着幌子径直朝长安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