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壡扯了扯他的袖子:“父皇,母妃呢?为何这些日子都没看到她?”之前他病的昏昏沉沉没精力观察周围,这几日他稍稍恢复了些精神,却一直没看见他母妃,问了奶娘,奶娘只说娘娘有事,还提醒他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
朱载壡到底是小孩,憋了两三日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朱厚熜帮他压了压被子:“你母妃前些日子照料你累病了。载壡要好好吃药养病,等你能下床走动了,朕就带你去找你母妃。”
朱载壡和朱寿媖不同,从能走能说开始就被周围包括庄妃在内所有的人耳提面命要听父皇的话,因此听了他的话虽然想现在就去看庄妃,到底是忍了下来没有闹。
朱厚熜又陪他说了会儿话,也不嫌小儿的稚言没意思,看他有些犯困了才停:“载壡快些睡吧,朕在这陪你。”
朱载壡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听了这话就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
朱厚熜等他睡熟才出了屋子。
“庄妃呢?”朱厚熜问陈穆。
“启禀皇上,庄妃娘娘还在抄经呢。”
朱厚熜朝他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带路。到了咸阳宫一个空置的偏殿,就看见屋子里闪烁的油灯,庄妃跪在蒲团上正低头朝经呢。
朱厚熜既然怀疑了庄妃,自然就黄锦去查了咸福宫,于是就知道了那日晚上大皇子一回来就挨了庄妃的训斥。心里不爽,于是就罚了她每日跪着抄两卷经给大皇子祈福。
已经差不多两个月了。朱厚熜思索着差不多了,这才过来。
庄妃听到皇上驾到的唱和,立即面朝他跪下磕头:“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陈穆和黄锦跟在皇上身后看到庄妃这般作态都暗骂一声蠢。
果然朱厚熜原本放松的神色这会儿又冷了下来。想到了大皇子到底是没有发作:“行了,明日开始就不用抄经了。”说罢就要扭头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在大皇子面前仔细着些。”
“臣妾遵旨。”庄妃说完抬头的时候早没了皇上的人影。
她身上的力气一卸差点就要跌倒。身后的宫女一把扶住她,喜极而泣:“恭喜娘娘,恭喜娘娘。”
庄妃苦笑,有什么恭喜的。连续三个月,皇上日日晚膳后来咸阳宫,却一次都没有留宿,她一定成为了整个宫中的笑柄。若是没有这会事,她这些日子一直没去坤宁宫请安,还能让人当做是皇上看大皇子病了,怜惜她对她的恩赐,现在估计都觉得她是被禁足了吧。
朱厚熜自认为想到了一个补偿曹洛莹的方法。
“皇上要把载墷带去祭天?”曹洛莹嘴巴张的恨不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朱厚熜喝了口茶:“你不用担心,现在天气暖和,朕会带齐伺候的人,载墷不会生病的。”每年立夏时节,皇帝都要带着百官去京郊祭祀炎帝祝融,还要赐冰给一些宠信的大臣,算是相当隆重的一件事。
曹洛莹觉得带着她儿子去总有些诡异的感觉。
朱厚熜看她一脸犹豫的神情颇为满意,觉得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变,一点野心都没有。要知道去年大皇子一岁的时候,从皇后到庄妃都在对他旁敲侧击的问要不要带大皇子。他一开始是没想到这茬,后来就是觉得后宫有些许干政的味道,十分反感,连带着将她俩都训斥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