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左思右想,定下来她的封后大典举行完了以后在坤宁宫中接受妃嫔和命妇们的朝贺,其他时间就先暂住在乾清宫中,等到重阳节去了兔儿山后就直接留在西苑中,想来也没人能挑出什么错处来?
曹洛莹听后有些犹疑的问他:“住在西苑和乾清宫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还未说罢就被朱厚熜打断:“朕觉得西苑挺好的,当年我皇兄不也长住其中吗?朕准备日后除了年节回宫,其他时间就都在西苑了。”
这是事关前朝的国家大事,皇上这么一说她也就这么一听,任何意见都是不敢有的。于是面上带笑的应承下来。其实她也喜欢西苑,回到紫禁城的话大大小小的事一大堆,她是清闲惯了的,想想都觉得不耐烦。
所以回到紫禁城的这几天她就如之前商议好的一般一直住在乾清宫里。两个孩子晚上也都在这休息。
事实上这种做法前朝是颇有微词的,皇上是皇上,皇后是皇后,各安其位各司其职,一起住在乾清宫像什么话。但还未等他们写出将皇上骂的狗血淋头的奏疏,重阳节准备的各项工作就指派下去了,从六部到内阁都忙的团团转,写出来都没地方递。
这次重阳是曹洛莹上任以后第一次举行这种大型的庆祝仪式,从封后大典之后就一直窝在乾清宫里练习呢。从祭典到宫宴,每一环都力求完美不要出现任何问题。好在皇上从司礼监调了当年帮她送信的第三执笔太监冯太监过来给她帮忙,宫宴那部分的担子算是卸去了一些。
等到重阳那一天,曹洛莹再不同于之前那样只顾自己埋头走路,而是率领众人一起向兔儿山进发。坐在她自己的车舆上,一旁跪坐的姑姑还在跟她核对一会儿的流程,曹洛莹默念了一遍又一遍,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一会儿的每一步动作,只觉得越来越紧张。
她自己觉得挺奇怪的,封后大典她都没这样,怎么一个重阳让她这般如临大敌。她将自己的疑问透露给春华的时候,已经跟了她十年的丫头也不再同以前一样拘束,而是笑着打趣她:“那是因为当时皇上一直站在娘娘身边呢,娘娘当然不担心啦。”
曹洛莹听罢之后横了她一眼:“竟然打趣起本宫来了。”
一圈的丫头都笑开了。她红了脸,却也在心中想着难道真是这样?晚上皇上回去之后她就一直盯着瞧,觉得好像看起来是还挺可靠的样子。
朱厚熜被她看得奇怪,忍了许久终是拿手中的册子敲了敲她肩膀:“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盯着朕瞧?有话就快说,被你扰的朕都看不了书了。”
曹洛莹摇摇头,坐到他身边环住他胳膊:“瞧皇上长得好看。”
朱厚熜这次直接拿着手中的书往她头上招呼,训斥道:“都是当皇后的人了,成天还没个正行,说你什么好。”
曹洛莹瘪瘪嘴:“现在不是只有皇上吗?”
朱厚熜听后严肃的点了点头:“朕跟你说,这样子也就只能对着朕了,不说出去在外面,就是在孩子们面前你也要注意一些。朕看公主跟你学的就不像话。”
曹洛莹跟个小学生似得低头态度端正的承认错误,心里十分不服,那我不像话怎么觉得你还挺稀罕的呢,当然不敢表现出来。
朱厚熜觉得她就是欠教训,这会儿表现好了他也就满意的继续去看自己的书了。
“娘娘,到了。”赵忠的声音在外响起打断了曹洛莹的思绪。
曹洛莹深吸一口气,端正了神色下了车舆,领着一种妃嫔和命妇上了兔儿山。
当皇后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用再同往年一样从头跪到尾,而是不停的做着祭拜的仪式。等她随着旁边唱和的太监一步一步将所有的仪式都做完了才略微有些放松。好在没出什么岔子。
因为皇上准备直接住到西苑,所以今年也没像往常一样从兔儿山下来回到紫禁城中开宴,而是所有女眷直接跟随曹洛莹回到仁寿宫,大臣们都跟着皇上到了豹房。
基本上每年都要过来住上半年左右,仁寿宫中处处都烙上了曹洛莹的痕迹,当然还有皇上和孩子们的。不像紫禁城中出于安全需要,宫妃们的宫殿之中连树都是有定例的,少的一棵都没有,多的也就是三五棵。仁寿宫中却即便到了九月也依旧绿意盎然,花匠们保证了这里不同季节及时的更换上不同的植物,墙角开着大片大片的木芙蓉,紫藤下面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可供人躺下摇椅和三个配套的小凳子,小凳子跟马扎一样,但设计的巧妙是可以来回晃的,曹洛莹有时候坐在大摇椅上就可以蹬一下小凳子,陪坐在上面的孩子玩。
除了这些还有专门的一角放的都是曹洛莹根据以前小区下面和公园中的健身器材让工匠做的东西,最受几个小孩欢迎的就是类似旋转木马的玩意,工匠们手艺巧作出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可以让孩子们坐在上面,就是不能自动转,要让大人施力帮他们。曹洛莹每次帮他们转个两圈就累了,朱厚熜体力倒是不错,每次能陪他们玩小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