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易被她几句话吹捧的飘飘然,心中对蒋阮更是喜爱至极。只听蒋阮低声道:“阮娘长兄自五年前便离府从军,从此失去了消息。阮娘生母早逝,长兄是世界上骨血相连的亲人,这些年阮娘都在打听他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她的声音温和,面上还带着微笑,可不知怎地,轻柔的声音愣是让人听出一丝忧愁来。这样的坚强隐忍,反而更令人心生怜惜。
辜易宽慰道:“蒋小姐莫要伤心,令兄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只是这事不知我能帮上什么忙?”
“阮娘听说总兵大人与关将军和陈将军私交甚好,”蒋阮微笑:“而五年前家兄投军时,京中恰逢关将军与陈将军招兵,阮娘思量着,或许家兄就在陈家军或者关家军中,总兵大人既然与两位将军有交情,或许能行个方便,替阮娘打听一下家兄的消息。”
辜易拍了拍胸:“这有何难,回头我便与父亲说一说此事,蒋小姐尽管放心,一旦有令兄的消息,我便令人知会你一声。”
蒋阮郑重的朝他行了个大礼:“辜公子这等恩义,阮娘无以为报,只能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辜易吓了一跳,摆手推辞:“不过是举手之劳,蒋小姐何必客气。我们如今可算是朋友了?”
蒋阮微笑:“自然。”
与辜易辞行,蒋阮便上了马车。蒋素素与蒋俪蒋丹都等在马车内,见蒋阮上来,蒋素素眸中难抑怒火,蒋俪却是讽刺一笑:“狐狸精!”唯有蒋丹对她怯怯的一笑,依稀一副懦弱的模样。可经过今晚之事,蒋阮对她有了更深的了解,又怎么相信她真如表面那般胆小怕事,怕是这府里还有个藏的深的,只是平日里没有发现罢了。
马车中几人都是默默不语,一路驶回蒋府府门外,外头守门的小厮和张管家见多了几个陌生的侍卫都是惊诧不已。白芷扶蒋阮下车,蒋阮对那几个侍卫微笑道:“今日多谢几位了,替我向辜公子道谢。”说罢连翘笑盈盈的上前,将准备好放了碎银子的荷包塞给其中一人手上:“这点银子拿去与诸位换酒喝吧。”
那几位侍卫面面相觑,行过礼后便离开了。
张管家在府中呆了好些年,一眼便看明白这几个侍卫怕是奉了主子的命来保护蒋阮的。张管家看着蒋阮从容稳妥的模样,心中不由生疑,难不成今夜的花灯会,这位大小姐竟然得了青眼?
再说蜻蜓匆匆忙忙的从马车上跳下来,扶着**的蒋素素下来,蝴蝶忙道:“快去叫大夫,二姑娘晕过去了。”
张管家乍看之下也大惊失色,连忙叫人去寻大夫。一边吩咐人去通知夏研一边问:“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蒋阮心中一笑,刚回府便晕倒,蒋素素想的这个法子倒也方便,可凡事怎能尽如她愿,不给蒋素素添点堵她怎么甘心?蒋阮瞥了一眼蒋素素身上披着的宣离的外衫,担忧道:“二妹掉入河中,还被坏人污了清白。眼下还是先等二妹醒来,之后的事情牵扯到巡捕房,等父亲回来再做决定。”
她说的不清不楚,张管家听到“污了清白”“巡捕房”这等字眼心中一跳,冷汗顺便爬满脊背。当下也顾不得问清楚,只道这下事情大了。而“昏迷”的蒋素素听到蒋阮的话,额头一跳,双拳紧紧握在一起。
蒋阮叹息一声:“今日我也乏了,出了这等事情,便先回院里休息,让母亲好好安慰安慰二妹妹,这事也怨不得她。”说罢就带着白芷连翘回了阮居。
却说另一头,夏研很快赶到,待看到蒋素素狼狈的模样时登时惊得不轻,蒋权还未回府,蒋素素见了夏研也不再装晕,一把握住夏研的手慌道:“娘,怎么办?那周大被送进巡捕房,认出我们怎么办?”
“别怕,”夏研冷静下来:“我令李嬷嬷找了府外人去吩咐的周大,无论如何都扯不到我们身上。倒是你,怎么会突然落水?”
“我也不知为何,”蒋素素咬牙道:“可定与蒋阮脱不了干系!今晚这事分明就是她捣的鬼,如今我名声尽毁,这可怎么办?”
“是我小瞧了蒋阮,如今有锦英王和八皇子站在你这边,倒是不用担心。可你怎么会与锦英王有关系?”
“我也不知,”蒋素素脸一红:“许是…。许是他看不过眼。”
“他不是这样的人。”夏研断然道:“这事我再留意,蒋阮那个贱人,竟然这样暗算你,日后我必要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说罢,眼中阴狠尽显,再无平日里半分贤淑温顺的模样。
阮居中,白芷提着个白兔花灯过来,露珠奇怪道:“这花灯做的好精巧!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