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求财,那就是求命了,蒋权额上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只得做出一副冷静的模样道:“有话好好说……。你们谋杀朝廷命官,这是大罪……”
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嘲讽,就这么个玩意儿,一不中看二不中用的人渣打了少夫人?难怪少主要如此生气了。那男子面上浮起一个笑容,蒋权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觉得双腿一软,一颗小石子打入他的膝盖,整个人一下子歪倒下去。
“啧,骨头真软。”锦二很是嫌弃,看向身边女子:“该你上了。”
锦三摩拳擦掌,慢慢走近蒋权。但凡女子总是比男子要心软些,蒋权见状,忙求饶道:“姑娘,姑娘饶命,在下可以给你们银子。是谁要你们来杀我的?”
“蒋尚书急什么?我又不是来要你命的。”锦三笑的风情万种:“不过是看你有些不顺眼,前些日子听说蒋尚书为了给你戴绿帽子的夫人重打了蒋府嫡女,我们这些江湖人士最是嫉恶如仇,很是为那个小姑娘鸣不平哪。”看蒋权还未反应过来,锦三脸色一变:“便让我们来为她讨个公道吧!”
“啪啪啪啪啪”一连十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在荒野处响起,着实的令人耳中一凛。打完后,锦三吹了吹手:“怪疼的。”
锦衣卫调教出来的人怎么可以被小看,锦三虽是个弱女子,下手可比蒋权那一日重多了,每一下都是十打十的狠力气,直打的蒋权眼冒金星,转眼便成了个猪头。许是锦三下手太重了些,指甲划过蒋权脸上,便显出了指甲印来。
锦三咯咯咯的笑起来:“手误。”
蒋权心中呕的吐血,好端端的,也能遭到这么一场灾祸!说来说去,又是蒋阮,这个蒋阮便是天生生下来克他的!如今他落到眼下这个地步,全是拜蒋阮所赐!这哪里是女儿,分明是仇家,讨债鬼!
蒋权自己将蒋阮视为眼中钉,却不想自己曾经对蒋阮做过的事情又何曾像是一个父亲能做出来的。世上便是有这样一种人,全然不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觉得处处都是别人欠了他。
锦二和锦三替蒋阮出国气后,再也看也不想看蒋权一眼。便将蒋阮抛在这荒野之中施施然离去了。蒋权要想寻回蒋府,还得再大费一番力气。
两人边走边聊,锦三道:“少主让咱们以牙还牙,这样还的怎么样?”
“不错,还附赠了许多。”锦二道:“咱们这么卖力,日后肯定能在少夫人面前博个脸面。”
……
这一日,最后蒋权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顶着十几个巴掌印自己驾车回到蒋府的。京城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瞧见这个以清流著称的蒋尚书狼狈的模样,有些人猜测难不成是被花楼姑娘打了,瞧那脸上的巴掌印可不像是男子的巴掌,上头还有女人指甲划过的痕迹。
一时之间京城所有的说书楼又开始热闹起来,蒋权这件事情被说书人编成故事整日在酒楼里说道,观众还很是不少。精彩纷呈,趣味横生,一时间京城中人人都知道此事。
可怜蒋权方装病结束第一天上朝就弄成这样,这一回倒是真的卧病在床,向皇帝递了折子。他自觉老脸无光,心中将蒋阮骂了个遍的同时又开始怀疑起来,说是江湖中人怕是有些勉强,到底是谁会为蒋阮撑腰?难不成是太后?或者是将军府的人。然而无论是太后还是将军府的赵光都是蒋权招惹不起的。是以他只得暂时咽下这口气,只将此事暗暗记在心头。
却说蒋阮在太后身边呆着,有一日露珠听宫里的小太监们在谈论此事,打听了一番后茶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蒋阮。露珠自然是解气的,当初她们这些贴身婢子可都是为蒋阮鸣不平,蒋阮微微思索一下,懿德太后虽然有些为她出头,却不会用如此自降身份的手段。瞧着像是将军府的手笔,可是女子的指甲印?蒋阮摇头,脑中便想起一个人来。
若是萧韶的话,倒有些说得通了。锦衣卫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某些时候并不在乎什么手段。并且这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感觉,倒是像有心要为她出气。
不得不说,萧韶这一手,倒是解气得很。她微微笑起来。
锦英王府,锦一来同萧韶报告蒋权的事情,萧韶正在书桌前看信,南疆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件,萧韶头也不抬,淡淡道:“做得好,去领赏吧。”
“主子,要不要跟郡主那边通个气儿,不然郡主也不知道这事是您做的。”锦一为主子鸣不平,这追妻之路怎么能如此将到手功劳拱手于人呢,虽然锦衣卫们平日里并不在乎功勋。可是要获得美人芳心,自然是不遗余力的殷勤示好啦。
“不必。”萧韶目光还是只盯着书信,他做这事只是让蒋权受到惩罚罢了,至于要怎么处置蒋权,最后还是得蒋阮自己决定。举手之劳,他也没打算让蒋阮知道,当然,蒋阮也未必猜不出来。
锦一心中腹诽,就主子你这么闷,小心有天少夫人被人拐走了都没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