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林清璇轻轻的叹了一声,继而林清苒感觉到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后背,两姐妹靠在一块都没说话了,在林清璇看来,这样的大家,生男生女真的是太大的压力,而在林清苒看来,这种根本没有定数的男女之说,为什么都要让一个女人去承担呢,这个时候的男人呢,该作为依靠的男人,理应站出来给予妻子支持和保护的男人,在干什么......
第二天出发回洛都城,没过几天就是贺家的满月酒宴,本来是林文锡一个人过去的,到了酒宴那天,陆氏临时决定要和他一块过去,她已经生完孩子三个月了,也没什么不好出门的,一年多没见女儿,怎么说也得去看看。
林清苒得知娘也去了,还担心她去了若是看到姐姐有什么不好的,回来这心情肯定不会好。
果不其然,到了下午的时候,陆氏是一个人回来的,前脚陆氏回来,后脚林文锡匆匆追了回来,可陆氏不让他进屋子,林文锡在门口站了一会,说尽了好话,陆氏在气头上愣是没睬他,最后林文锡去了书房,一脸的无奈。
晚上吃过了晚饭,林清苒先去了娘那,而后才去了书房,爹正坐在那练字,林清苒凑过去一看,呵,这心境也太不稳了。
林文锡看边上凑过来的脑袋,放下笔,轻拍了一下她的头,“怎么上这儿来了。”
林清苒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座,双腿晃了一下,俏皮道,“我来看看爹为什么又被娘给关在外头了。”算起来,好像小七出生后就没再发生过这种事。
女儿太古灵精怪了,当爹的也很无奈啊,林文锡看她这满脸的狡黠,“那你是来给爹指点迷津的是不是。”
林清苒点点头,“我刚刚从娘那回来。”
林文锡脸上一喜,果然是亲闺女,还知道他想什么的,于是根本不用林清苒开口,林文锡指了指放在书架上的一套书籍,“准你看上回你说的书。”
“那击掌为盟。”林清苒咧嘴一笑,伸出手,两父女幼稚的这么约定完了,林清苒这才开口说娘亲为什么突然回来,又不见爹的原因,“娘在贺家看了大姐姐,觉得贺家对大姐姐不好,当初是爹您一力觉得大姐夫好,贺家好的,所以娘生您气呢。”
“你大姐夫这人确实不错啊。”林文锡不觉得自己眼光走岔了,到现在这贺城笙在他眼里也是个不错的人,“你娘听你大姐姐说的?”
“姐姐没说,娘自己想的。”林清苒摇摇头,以大姐的性子,出嫁这么久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即便是在娘面前她都不会说,只是这人的精神状态摆在那,洗三那天她们三姐妹都感觉到了更何况是娘。
林文锡看女儿脸上的认真,叹了一声,其实在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文锡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妻子看完女儿出来,脸色就不太对了,当时他和几个同僚说话,没来得及去注意,转个背才吃了一点东西,妻子就已经出了贺家上马车回家了,他追赶回来她还不见他。
林清苒下了椅子走到书桌边上,转过身看林文锡,“爹,当初为什么您会让大姐姐嫁去贺家,贺家那样的世家,不是主张门当户对。”以如今的林家,在他们眼中就是贵族和暴发户的区别,他们怎么看得上。
林文锡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对面,摸了摸她的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贺家的繁荣是皇上给的,皇上能给,也能收回去,别看那些世家面上好看,有些啊,就只剩下这些面上的好看了,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几辈人下来积攒的怎么了,就算祖上再厉害有多能耐,也抵不过现在有人在皇上面前入眼。
“那他们还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人。”林清苒哼了一声,已经是绣花枕头烂稻草了还觉得自己多高贵,爵位都是三代要一降的,若是后辈之中没有出息的人,降两降,收回去,都是有可能的,皇家也没有蠢到白养人。
林文锡笑了,捏了捏她的脸,“你爹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苒儿,现实就是如此,就单是那样的荣耀就足够让他们数辈人骄傲,是许多人望而不能及的。”
社会就是如此,划分的明显,有了钱还有要权,有了权还要有厚实的家世底蕴,有了厚实的家世底蕴,还想要很高的名誉,荣耀,还想和皇家有关系,一层一层,好像没有头。
“那我们就非要和贺家结亲么。”林清苒疑惑不解,找一个和林家这样门当户对的,不是简单许多么。
作者有话要说: 在贺家看来,自己做的并不过分,娶进门的媳妇作比较怎么了,你没生儿子是铁铮铮的事实,而你从身份上说,确实没人家大房的两个媳妇高贵也是事实,名门瞧不起暴发户的典型
但在林家看来,肯定是舍不得女儿受半点委屈的,更何况是这种抓不着痛的委屈,一没打二没骂,好吃好喝供着,但看着哪里都觉得憋屈,心里头不痛快,现实生活中也常常会有这样憋屈的时刻,完全没法回击,各种内伤%gt_lt%
嘿嘿,凉子多唠叨一句,女主毕竟灵魂是现代,融入这样一个社会,接受许多东西,还是需要过程,没法一粗线就比古人还要古,唔,这也算是成长过程o(╯□╰)o
☆、019.县君的封号
“你还小,不懂。”林文锡摸摸她的头,只叹了一声。
林清苒是不懂,也许是因为她还保留着穿越前的所有,现代社会对她产生的观念影响,也许是因为她安于现状,有时候心里冒出来的就是这种小平民思想,吃饱喝足有富余曾经就是林清苒最满足的生活状态了,所以关于追逐名利,关于那样令人羡煞,人人都想要去争夺的荣耀,此时此刻的她,确实还不能理解。
“爹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林清苒固执的开口,林文锡笑了,“你要是懂,爹就不用说了。”
林清苒气呼呼的瞪着他,绕来绕去,不就是不想和她说透彻么,“那大姐姐确实在贺家过的不好啊,难道爹娘知道了,都不为姐姐做些什么。”
“你娘想的,都是猜测,可听你姐姐亲口说了?”林文锡这一问,林清苒便不吱声了,看到大姐姐脸色不好,觉得她过的不好又怎么样,大姐姐不说,难道林家要以‘我女儿瘦了情绪不好,所以一定是你们贺家对她不好’的理由去讨伐贺家么。
林家若因此发难,大姐姐在贺府的日子才会不好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凡是讲求凭据,而这凭据呢,说生女儿被嫌弃了,过去娘生她们七姐妹,祖母还不够嫌弃么,但也没有人说过祖母的不对,似乎生不出儿子这件事,天然就是女人的错。
想到这里,林清苒整个人就不好了,语气里不由的带上了一些怒意,“哪里就这么算了,这不是白给欺负了,姐姐没说是因为姐姐不想让我们担心,娘气的不就是咱们知道了也没法子,替姐姐心疼。”
“那你说怎么办。”林文锡看她脸上愤愤的样子,轻笑着问她。
林清苒一口气堵在那,被爹这么一问,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恹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裙摆下露出的鞋尖,嗫嗫着,“我不知道。”
好像她的办法都是越帮越忙的,纯发了脾气逞了一时间的爽快,到最后还不得由大姐姐一个人去承担,姐姐出嫁了,那就是贺家的人,她们帮的了一时,帮得了一世么。
“可我就是心疼姐姐。”半响,林清苒不甘心的说了一句,“以姐姐的性子,这样下去,她才会憋出病来的。”
如果今天换了二姐姐嫁去贺家,以二姐姐的性格,也许会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林文锡摸摸她的头,“行了,很晚了,回去睡觉。”
林清苒回了听暖阁,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的认知和这世界的有偏差,融入的并不彻底,所以她才会这么纠结,很多顺理成章的事情在她看来明明就是这么的不合理。
掀起被子罩住了脸,昏暗中林清苒看着这床顶,双眸定定的看了一会,开口,“司琴,你过来。”
屏风外一阵窸窣,司琴披了一件衣服拉开帷帐看着她,“小姐,您是不是渴了?”
林清苒摇摇头,指了指床边的凳子,“你坐那,我有话问你。”...
促夜长谈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怎么都起不来了。
林清苒耍赖的躺在床上,李妈妈叫了几回都不肯给反应,惺忪着窝在被子中,冲着守在床边的几个人挥了挥手,无力的求,“让我再睡一会。”
李妈妈无奈的替她盖好被子,出去问昨晚守夜的司琴,“小姐拉着你说了一个晚上,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