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拿自己做比较。”邵子钰声音低了一些,显然是对她这样的比喻很不爽。
“我这不是想让你更好的感同身受。”接触到他撇过来的眼神,林清苒当即嘘了声,推他道,“你可以让十一和阿九去跟踪了,说不定很快就有收获。”...
洛都城的琴行有很多家,十月刚出头,这洛都城里城南的一家很大的琴行夜班遭劫,打劫的人抢了银子不止,还把这琴行里放着的琴都给毁了,特别是修琴的那几间屋子,架子上的琴都被拿下来劈的不像样,屋子里乱成一团。
只不过这些几个劫匪刚刚出了琴行就被逮住了,十一带着官兵就等着他们呢,作案的一共五个人。
全部带回衙门之后审问,琴行的掌柜都快哭晕过去,这是自己打的琴也就罢了,损失就损失,可这修琴的地方放的可都是别人送来的琴,都是惹不起的身份,名贵的琴,他就是砸锅卖铁这也赔不起啊。
官府对着五个人的来历严加审问,却也问不出什么头绪来,于是把这五个人的画像给贴遍洛都城的大街小巷,这抢劫比起杀人来说,并不算重犯,受几年牢狱之灾,也就放出来了,关键是琴行里的损失没人负责啊,琴行的掌柜已经哭晕很多次了。
有认识这五个人的,知道他们有什么家人,也好清楚底细,是不是惯犯,有没有在别的地方犯案。
不出三天,衙门里有所谓的知情者来报了,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外乡人,说是来洛都城进货,看到这画像,觉得眼熟的很,在桑江的时候看到过其中几个。
又一个说,十来天前在邵家附近看到过这其中的两个人,他们肯定是想打劫官邸的,后来才换做打劫琴行。
最后一个来的是桑江邵宅的管事,认出了其中一个人,这就是桑江纵火案的主谋!
犯人要反驳么,可没人替他们翻案啊,还不是官府说什么就是什么,邵子钰又关了他们几天,那个琴行的掌柜拉着还有两家琴行的掌柜到衙门里来了,说是在他的琴行被打劫之前,这几家琴行也遇到过奇怪的客人,就是前来打听近些日子有没有人把贵重的琴送过来修的,这琴打造了有几十年了,琴弦坏了不能用所以送来修。
这掌柜的琴行里刚好前些日子有客人送了古琴过来,说是很重要,要好好修,紧接着他的琴行就被打劫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保不准就是冲着古琴来的啊。
如此智慧的掌柜哪里去找,都不用邵子钰他们提点,公堂之上,邵子钰自然要问是谁家送去的古琴。
掌柜的说了,一把是邵夫人送过去的,一把是朱家送去的。
这桑江邵宅被烧掉也是这一伙人,如今琴行里的琴被毁,也是这一伙人,那提前打听谁家有古琴,哪家有就去哪家,这不是直冲着邵家去的么。
如今的洛都城可是有两个邵府,到底是冲着谁去的呢,亦或者是,邵府之间谁冲着谁去...
洛都城的能人太多了,这边别人猜着,那边邵家内,太夫人顾氏森着脸听下人回报,她本来就是要毁了那把琴,也想看看五房那到底是什么后招。
“年纪轻轻的丫头,心思如此沉。”这是顾氏评价林清苒的,这试探之后即便是要抓人,肯定是要往她这边找线索,小夫妻俩却没有这么做,而是让别人皆知这琴是谁的,桑江的邵宅被烧了些什么在衙门里备案,自己不说,让别人去猜。
一个脑袋都能想出一种可能,再者,别人传言的就和邵子钰夫妻俩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就是无辜的受害者。
“小姐,要是那些人把小姐供出来可怎么办。”侍奉顾氏很多年的老妈妈在一旁说道。
“他们不会说的,就关个几年,抢劫又不是杀人。”顾氏对这一点信心极了,这些人,可都是爹留给她的,除了她之外谁都指使不动。
“再这样继续传下去,对邵家对小姐您也不利啊。”
顾氏眯了眯眼,“去把大老爷叫来,我有事和他商量。”...
顾氏有没有高估自己对这几个人的影响力暂且还不清楚,不过她是低估了邵子钰的查案能力。
桑江邵宅被烧和琴行被劫的案子组合起来,邵子钰当即就报给了刑部,蓄意为之,邵子钰用了一个由头,有人想要毁灭证据,所以他要求查看当年蓝太傅被降官职,蓝家迁移出洛都城这件案子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