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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宠无道 歌疏 2312 字 4天前

这是个什么态度?

饶是绿莹再聪明也转不过弯来。她做梦都想将江璃踩在脚下,让她为自己端茶递水,但这水她却是不敢喝的。

“奴婢不敢!照顾陆郎和老夫人,都是奴婢分内之事。”

“赏给你便喝。难道连我的赏赐你也要违逆?”

端什么架子,很快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她相信,陆郎不同意合离,不过一时糊涂罢了。

恭恭敬敬接过,恭恭敬敬饮下,放下茶杯,她便感觉腿有点软。

阿璃冷飕飕地看着她软在地上,佯做关心道:“你守了我一宿,该是累了,便好好睡一觉吧!”

地上的凉气浸透了绿莹衣衫,冷得直打哆嗦,“这、这水……”

“这水没什么。是前日里,你为我端来的,过了两日,不知道味道如何?”呵呵,迷她的药水都不曾换过,也不知道是高兴过头,忘记了,还是本就是如此肆无忌惮。

“怎么,你自己备的茶水莫非是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在里面?”

绿莹脸色由白转青,“你、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像你一样好好照顾你!”

将炭炉拖过来一点,正对着她的榻,阿璃问:“冷么?”

绿莹的嘴唇在发抖,她想爬起来,却被阿璃一把推下,就再也没力气动弹了,只张了嘴,颤抖着声音喊着:“不要,不要……”

“怎么能不要呢?你如此辛苦待我,我不以礼还回来,是会于心不安的。我喜欢礼尚往来。”

撕了帘幔,不止塞住了漏洞最大的窗户,还将所有窗户都塞得密不透风,又悉心加了几块炭火。

绿莹这回是真被吓坏了,挣扎着跪下,身子软得撑不起来,“娘子,不要!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命!”

阿璃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垂死挣扎模样,“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奴婢惶恐。”

“你有五个时辰,慢慢考虑。”阿璃懒得跟这种人废话,关了门,连门缝也给塞了个严实。

陆焕之过来,见她坐在门外,唇色有些发青,脸色也不太好,关心道:“天凉,你坐在门外做什么?”

阿璃抬眸看他,神色无多。绿莹听得外面动静,赶紧大叫起来,“陆郎救我,娘子要杀我!”

陆焕之一瞧,瞬间发现端倪,眉间轻蹙,怒道:“阿璃,你这是杀人。你该知道轻重!”说罢便要去扯布条开门。

阿璃也不阻拦,在他身后幽幽说道:“陆郎说什么糊涂话。我在这屋子里待了五个时辰,不也好好活着吗?绿莹说,她是为我着想才烧了炭炉,塞了门窗,我不过以礼相待罢了。”阿璃抬头轻笑,艳光毕现,晃得陆焕之心神一荡,那一刹那,他突然悟了——这,已经不是他曾经在桃花树下看到的那个阿璃了。

第6章 放手

这个认知犹如雷击,轰击在陆焕之头顶。他失魂好一会儿,收回要扯开布条的手,在阿璃面前跪坐下来,将人拥入怀中,“我知道你恨,如果这样能让你消气,我成全你!”

很久没感受到的温暖透过男人的臂弯传递到她身上,冰凉的血液有了一丝丝热气,开始在心中乱蹿。

阿璃压抑住本身的情绪,一动不动。

陆焕之只觉得心如刀绞,紧紧闭了闭眼。

他说:“你恨我吧。是我太无能,太懦弱。我承认,我的确想过攀龙附凤,顾侯说那些话时,我的确心动了。可我并没有真的想要牺牲你。阿璃,别这样,别为了这样的人脏了自己的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我也并非非得做官……”相对于失去阿璃,让阿璃扭曲成这样,对他而言反而更无法承受。这就好比自己心中美梦,在那一刹那碎成了渣渣。

一滴热泪滚落在阿璃额头,烫得她犹如被火炭烧了一般。若是上回,陆焕之这样抱着她,为她流泪,她或许会心软,但这回,她不会了。

“陆郎觉得,她一个侍婢有这胆子害我?”

陆焕之心神一凛,抱阿璃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阿璃刚有一丝温暖的血液再度恢复冰凉。

“陆焕之,你若还有一丝良知便放我走!我不需要你们的假仁假义!”

陆焕之的手彻底落了下来,不敢碰触面前的人。他知道她有多完美,一直是她在容忍着自己的无能和母亲的无理取闹,母亲为了他的前程将她献给了顾臻,他甚至连要回她的力量都没有。

现在,母亲甚至想要杀人灭口,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无法将母亲绳之于法的。

阿璃再也端不出昨日那样的虚假逢迎,双眼冷若冰霜。陆焕之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她,不舍、悔恨、苦恼、悲伤,所有情绪一股脑儿涌上心头,却欲哭无泪。

气氛像是一下子冻结下来。阿璃在等他一个答案,他却迟迟不肯说出口。他知道,一旦出口,今生,他便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陆郎,救我,我不是故意要害娘子的,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不信,我有她的信物为证……”

绿莹用最后一丝清醒和力气道出这个事实。

她知道在阿璃面前,陆焕之会毫不犹豫地牺牲她,但若将阿璃放到陆母面前,陆焕之再喜欢阿璃,也会选择陆母。

外面的两人就像根本没听见一般,依然对视着,空气静默得可怕。

听得消息的陆母姗姗来迟,穿着朴素的棉衣,却端出了一品诰命才有的气势,乍然听得绿莹的话,眼神暗了暗,转头对陆焕之道:“为娘有些话要与你说。”说罢,便转进了旁边的屋子。

陆焕之看着阿璃,不肯动。陆母前脚已经跨过门槛,又退出来,说道:“你若还认我这个母亲,就给我进来!”

陆焕之眸光晃动了一下。阿璃知道自己在陆母前面什么都不是,别开头,再不看他。陆焕之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跟了进去。

陆母坐在坐榻上,单刀直入,“我不怕你恨我,我只怕你一辈子没出息!为了个女人优柔寡断,迟疑不前!儿,你本不是这样的性子!”

那个十四岁就能中的举人的孩子,十七岁御前钦点探花郎的儿子,本来是个处事果决的人,自从有了江璃,他便彻底变了样。心心念念只有那些个儿女情长。是江璃毁了他!

她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