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强宠无道 歌疏 2715 字 5天前

顾臻回屋给她翻出那本地理志,上面清楚记载着煮茶叶蛋的方法。将书摆在案几上,坐在一旁欣赏阿璃按着书上的法子,用野男人送来的鸡蛋为他煮别人都没吃过的茶叶蛋,突然觉得,这样的人生也挺不错。

阿璃将煮好的蛋一一颗一颗捞出来,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人送给她的蛋,他要一锅全煮了。

这一分心,蛋滚到手上,烫得她痛呼一声,带着滚烫热气的鸡蛋飞了出去,顾臻伸手便要去接。

“小心,烫!”

话已晚,顾臻已经将蛋捏在手里,完全没有像她烫得丢开的意思。

阿璃吃惊,“不烫吗?”

“那是你的手太嫩。”

阿璃露出羡慕又赞叹的表情。顾臻笑,将蛋放进凉水里,接蛋的手背在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刚出锅的,果然够烫!

待鸡蛋凉了,敲出裂缝,丢进旁边炉子上熬着料的砂锅里。顾臻始终在旁边看着,脸色比前两日好了许多。

阿璃拿着长竹筷轻轻搅动着,偷偷观察着他,斟酌了一下启口:“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何事?”顾臻抬眸,知道找他拿主意,这是个好习惯。

阿璃放下竹筷,正襟危坐,正色道:“就是那个墓里那些粮食,我想尝试着种一下,按照这本书里的方式。”

顾臻故作深思状,阿璃有些不安,解释道:“我知道这对死者不敬,但是,万一真的如书上说的那般能获得大丰收,说不定从此便不会有人再饿肚子。”

据地理志上说,一亩田,可收三石稻子,而如今的平均水平不过一石,一石为十斗,一斗为十升,其中五升是要折合成碎银上缴的。若真能收获这么多的稻子,山下开拓出来的十几亩田便能将山上的损失补回来。

至于山上,她想种那个叫做玉米的东西。这东西的产量跟稻子差不多,也能供人果腹,杆子还能当柴火,只要这边的山地开坑出沟渠,有水灌溉,大概不至于绝收那么惨烈。

阿璃满眼渴望地看着顾臻,仿佛身家性命都托付他身的感觉,令顾臻浑身舒畅。

“当然,若是利国利民,何乐而不为。不过这东西有利有弊,若是被心怀叵测的人知道,被用来危害天下就不好了。所以我会叫人把粮种取出来,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只需要乖乖坐在家里等着便好。”

顾臻也是此刻阿璃提起他才省起,若是让太子或者晋王知道那个墓和这些粮食的机密,处心积虑运作一番,必定会搅出大的风波来。

幸好自己来了,否则阿璃擅自拿出这些东西随便用,只怕会惹来灾祸来。

顾臻抬头,忽见阿璃跪坐的姿态有些歪斜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如今也不知道到底几个月,大抵是有些不方便的吧,这样跪坐太久估计也会很不舒服。

顾臻接过竹筷,“你去那边榻上看书,我来看火。”

阿璃是真的有些累了。肚子越大,这样跪坐着便会越累,起身时她忍不住扶住了后腰,可跪坐太久难免脚麻,身子歪斜了一下,一只大手稳稳地将她托住,阿璃吓了一跳,抬头看顾臻,顾臻怒目圆瞪:“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这样摔下去,万一又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阿璃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尴尬地站直身子,顾臻也意识到自己失态,默默地将两只爪子收到背后磨了磨,妈的,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难道他要自欺欺人地帮野男人养孩子不成?

第38章

林文渊吃了个哑巴亏,心理十分不痛快,连江瑶都被他吼了一回。

江瑶气呼呼地回了娘家,谁知江家这边更不安生。父亲的脾气几乎炸出了天,一见她便道:“山溪山的茶庄子你想要便拿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江瑶委屈得大哭,“那怎么就是我想要的东西了?阿爹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你护着大房,可也要为阿娘他们想想,阿兄是个扶不上墙的,阿婉被那傅东篱退了婚,败坏了名声,如今还没找到个合适的婆家。阿爹却从不为他们筹谋一下,只顾着大房是否受了委屈……”

“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问你一句,山溪山占地闹出人命的事可是真的?”

江瑶哑了声,顿时心虚气短。

江英气急,“那林文渊不是个好人,你若还当自己是江家人,就跟他断了,你若还要跟他,那以后就别回江家,我也没你这样的女儿!”

这话说得太重,柳氏赶紧过来打圆场,江英被拖回了屋里,转头柳氏也将哭得梨花带雨的江瑶拉进自己房里,“儿啊,你不是说山溪山那庄子没事吗?怎么就闹出人命了?”

江瑶抹了一把泪儿,“阿娘别听那些刁民造谣生事。要建别院当然要征地,被上头贵人看中是他们的福气,他们以为那边风水好,自家那点土地和破屋奇货可居,漫天要价,这才要毁了林郎的名誉。阿爹宁愿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也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

江瑶又抽泣起来,柳氏赶紧安抚,“你爹就是个暴脾气,你别太当真。只要这事不是真的,一切都好说。”

江瑶心口幽幽一凉,用手帕擦干了眼角,坚定说道:“当然不是真的!”

“可阿勉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他们是隔了一日才知道的,阿璃那日去柳树村根本就没跟二房这边打招呼,江英因此很是气郁,如今又传来柳树村的妖言,江英更是气坏了。

平素里县太爷想如何作威作福他管不了,但是这次,是把江家也一块儿拉下水了,却连招呼都不跟他打一个,江英如何能不气。

江瑶挺了挺腰板,“这就更不关我们的事儿了。是江勉自己要去请人开荒,价钱谈不拢跟人闹了起来,正好被柳树村的刁民抓起来威胁林郎。阿娘,你说我们冤不冤?”

这女儿心思活络,柳氏一时竟然不知道该不该信,可若连自己这个做娘的都不站在女儿一边,岂不是更教外人将她欺负了去。

江瑶回江家没得到一点安慰,反而添了桩心事,当日便又回了县衙,林文渊正打算买点东西去把她哄回来,在门口碰上,自是又是赔笑又是诱哄,才让江瑶把那口气给咽了下去。

进了内院,林文渊将江瑶拉到房中,问道:“我听闻阿璃的庄子上来了一个贵客。你可识得?”

林文渊有七成的把握那个人就是叫人将他买去的地痞流氓收拾了的人。能有那样的护卫定不是寻常人。

“贵客?什么贵客?”

林文渊将他打听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姓顾,长安人士,除了那个跟阿璃有□□的还能有谁?

“你说的人我大概知道是谁,我虽没见过,但曾经救过阿璃那个小贱人的性命,听说是在长安开绸缎庄的。”

皇城脚下,鱼龙混杂,一巴掌下去,能打死蚂蚁,也能招惹上权贵,还真是个棘手的对手。现如今,林文渊就担心这个人真的插手柳树村的事,若是他真有什么了不得的门路,把柳树村的事情捅到上头,届时又是一翻麻烦事,费钱不说,还会惹得一身骚,洗都洗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