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菁菁虽然也害怕这种冷血动物,不过她知道这是火童的小把戏,乐呵呵地看了会热闹就重重地把大门一摔,进去了。
门外那两个女人凄厉的尖叫声顿时划破长空,乔菁菁有些难以忍受地甩了甩头才把这聒噪的声音抛诸脑后。
是死是活与她何干?
再说,火童下来是来做功德的,必定不会伤她们,不吓吓她们就治不住这种人。
许阿姨在廊下远远地看着,她离得不是很近,也就没看清掉在余文礼怀里的是什么东西,“太太这是怎么了?”
乔菁菁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人乱扔垃圾。”
她凑过去伸手摸了摸那两条小苏牧柔软的长毛,“这狗是哪来的?”
许阿姨也轻声安抚了下还倔强地冲着门外低吼的小苏牧,“乔太太买的,当时还不知道太太怀孕了,她说家里太冷清了,买两条狗来给顾先生作伴,顾先生很喜欢。”
她妈买的?
乔菁菁与苏牧水汪汪的眼睛对视着,撇了撇嘴,“她居然没说要养藏獒?”
阮歆云女士对于藏獒有种蜜汁热爱,从前她就想要在家里养一条,结果小藏獒领来的第一天就把放学回家的乔菁菁小腿给咬了,伤口很深,阮歆云忙不迭地把藏獒送到乡下朋友家去了。
许阿姨摆摆手,“她说藏獒野性难驯,太太又怕那种长得凶的狗,所以才买两条温顺的。”
许阿姨看着那两条苏牧叹气,“现在太太怀孕了,正要把狗给送走呢。”
乔菁菁咬唇笑了笑,“用不着送走,狗舍是在后院吧?”
许阿姨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一般不到后院去,记得给它们打疫苗就好。”
家里确实有点冷清,顾江只信任许阿姨一个人,也不想在家里多请别的人,除了小区里的花匠会定时来打理家里的植物,就没啥人进出了。
养条狗也好,起码在她外出拍戏的时候,给家里多增添点生气。
乔菁菁抬起头,“顾江人呢,去公司了?”
许阿姨指了指方向,脸上全是忧容,“楼上书房呢,好几天没出来了,饭也是送上去的。”
许阿姨是顾江从老家带过来的,一直在给他打点生活,对自己的儿子都不如对顾江精心,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亲密。
乔菁菁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因为摸了狗,乔菁菁先洗干净手才上楼,她有些不敢上去。
对乔菁菁来说,她人生中最大的坎就是前世被黑又离婚的那段时期,就连死亡,都是突如其来的,身躯麻木得感受不到太多的痛楚。
那段黑暗日子,与顾江直面母亲活生生在自己眼前坠亡的痛苦相比,哪个更加难以接受?
当然,各人有各人的愁,没有可比之处。
乔菁菁在书房门外迟疑了半天,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并无人应答,她安静地等了会,就有些焦躁,轻轻扭开门把手进去了。
书房里很黑,黑得透不见一丝的光,南庭里的大部分窗帘都是乔菁菁选的,颜色轻松明快,鹅黄、蔚蓝、纱白……
只有书房,装上了沉沉的黑色天鹅绒窗帘,一旦拉上,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她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蹑手蹑脚地靠过去,才发现顾江在小沙发上睡得昏沉,眼底一片青黑。
她刚才这样敲门,他都没听见。
乔菁菁用目光描摹着顾江在睡梦中仍然不安心且揪得死紧的眉眼,伸手想要搭在他肩上,又放开了。
她抱来一床小毛毯,细致地搭在顾江身上。
乔菁菁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就落到顾江垂落在侧的左手上的尾戒,那是她在两个人还没有结婚的时候送给顾江唯一的那样东西。
男戒女戒,是为一对。
乔菁菁的那只早就不知道被弄到哪去了,顾江却依然妥帖地在小指上戴着。
她曾以为那不过是戴熟悉了便懒得摘下的习惯,从不想这或许也是一种温和细致的情意。
乔菁菁笑了下,最后还是忍不住低头俯身在顾江纠缠到一起的眉心附近啄了一口。
眼见他似乎有点不舒服地动了动身躯,乔菁菁便立即哗地一下捂着嘴躲到沙发背后。
等再度恢复寂静她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亲就光明正大地亲呗,乔菁菁有点懊恼。
正要离开的时候,她却不由自主地被桌上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本打开的相册,她本想直接合上,却不知不觉就被照片上那个身穿校服抱着篮球冷漠地看镜头的少年给吸引住了目光。
眉眼干净,颀长秀丽。
乔菁菁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拿起相册快步走出书房。
她给自己用灵露泡了杯热气腾腾的羊奶,又兑了点蟠桃果粒进去。
那两颗蟠桃扔给火童造了以后,就剩下两颗将将成型的丹药以及大半个被他控干了水分以保留灵气的果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