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震大笑着把人搂紧:“怎么可能不吃。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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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化今年的春天来得比较晚,五月份了仍旧下了一场小雪,虽然落在地上就融化了,一夜过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温度却迟迟没有回升。
刘钦很不幸的感冒了,虽然原因不足为外人道,但在黎震的坚持下,他还是请了一个月的假。虽然觉得因为这种事请假太说不过去,可谁让他们家有一个霸道总裁。而且这个霸道总裁还正在跟他们校长谈论大成职校动迁或者是翻修的事情。
跟徒弟聊完电话,刘钦把体温计拿了出来,还是三十七度八,他有些闹心。这时候黎震穿着睡衣系着围裙从外面端着个碗进来,看到刘钦的表情,立刻就知道还是没退烧。他立刻也皱了眉。“还没退?多少了?”
刘钦叹了口气:“还跟上午一样。你做了什么?”
黎震把体温计接过去,然后把碗放到床头柜上。“做了鸡丝苋菜粥,吃完了好继续吃退烧药。”然后看了一眼体温计,叹了口气。“不然再让大鹏过来一趟吧,怎么这烧起来没完没了?”
捧起粥碗,刘钦就知道这碗粥的温度有多合适。“他昨天都来一次了,我就是赶上这波流感了。我这就是常年不生病,一病就不容易好的那种人。别担心,大鹏说吃他拿的药就行,你别又想着带我去输液,不是啥好事儿。”
黎震拿他完全没有办法。“反正如果明天早上起来你还烧,说什么也得去医院。到时候再说输液不好,我就来硬的了!”
刘钦根本没力气和心情跟他斗口,舀了一勺粥放到嘴里,温度合适,可他吃不出味道。“口感真棒,可惜我尝不到滋味儿。”
黎震把体温计放好,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药箱,取出了退烧药,又出去倒了一辈温开水。“刚刚公司来电话,我过去一会儿,你一会儿吃完粥半个小时之后记得吃药。晚饭我回来做,你就躺着好好休息。嗯?”
刘钦点头:“嗯。你去忙吧。本来也不用你二十四小时都在家,我只是感冒。”
黎震想了想,又把药和水转移到了床头柜,这才放心的解开围裙,换上西装。“我四十分钟之后给你打电话。”
刘钦无语:“知道了。太啰嗦!你都快赶上我大哥了!”
黎震笑了:“那说明我比你老成。”
刘钦摆手:“赶紧走吧小屁孩儿!”
黎震把领带放下,转身走到窗边的榻上,俯身把脸凑到刘钦的面前,近得几乎就要贴上了。“小屁孩儿?”
刘钦手里的汤匙差点儿掉地上,黎震的呼吸打到他脸上,本来就觉得身上热乎乎的挺难受,这么一来就更难受了。“你……你别闹了!”穿着西服的黎震对刘钦来说一种特别的魅力,他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有一次这个恶趣味的家伙穿着西服不肯脱,非要跟自己做。弄的自己衣衫不整,他却仍旧西装笔挺的,这种黑历史他只要在脑海里一回忆就会有一种七窍生烟的感觉。而黎震现在的架势和穿的这身衣服,就跟那天一模一样!
在媳妇儿的脸上亲了个脆响,黎震心满意足地直起身:“等你退了烧咱们再好好探讨一下。乖,好好喝粥吧。”
刘钦觉得自己有点儿欲哭无泪,这种情况喝个屁的粥!本来就没胃口,现在吓得更没有了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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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病假一个月回家休养,作为孝顺的好徒弟,慕阳怎么可能不过来探病。不过来的时间特别特别不凑巧,敲开房门,还没等他问师父身体怎么样呢,就看到了衣服睡衣领子没能藏住的好几块红痕。看起来昨天一定很激烈啊!一看这就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刘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看到慕阳他非常开心。最近慕阳正在筹备两家自得其乐的新分店,忙得不可开交,要不是自己生病了,也想去帮忙来着。所以徒弟一来,他第一件事就是打听这个:“新店筹备的怎么样了?”
慕阳给自己倒了杯水:“自从建了管理团队和开发团队,这些事我就只需要给意见和做决定了,已经比最开始那几家开店的时候轻松了太多。新店保证能在七夕同一天开业,传统媒体广告和网络广告已经都做好了,大概月底就可以开播了。所以师父你就专心养好身体就行了。”
自从退烧之后,刘钦就在家里呆得特别难受。劳碌命的人闲下来就等于上刑,要不是在有些事情上黎震霸道得跟偏执狂似的,他早就想销假回学校,又或者是食好月圆和自得其乐跟着里里外外了。“你怎么跟黎震一个说辞。一个感冒都退烧了,还想让我呆到什么时候啊!”
慕阳笑了:“那这事儿我可说了不算。师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您现在归他管。”
“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谁是你师父啊!他归我管才对!”
慕阳更乐了:“那还不都一样,反正您现在感冒也没好利索呢。不过我给您带了些解闷儿的。”说完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移动硬盘。“新剧,之前跟您说过,师爷亲自做顾问的那部戏。已经彻底完成了。这是原始版,没经过剪辑的,五十三集,每集都一个多小时,绝对过瘾。”
一听这个,刘钦的眼睛也亮了:“就是那个《国厨》已经拍完了?也太快了吧?不是去年的事情吗?”
“听小舅那意思,这戏拍了九个月,已经挺慢了。那还是因为要精益求精,布景道具什么的力求真实,所以才会这样。我看了一些关于厨艺和美食的片段,真是非常吸引人,我觉得这个片肯定能火。”
其实《国厨》这部戏完全是食好月圆投资拍摄的。讲述的是两个小乞丐的成长史。两个人是在要饭的时候相识,年长一些的把年幼一些的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和亲人。在那个国家内忧外患的年代,阴错阳差之下,两个孩子被逃难的人群冲散了。年长的那个被迫当了土匪,而年幼的那个则成为了一家老字号酒楼的后厨小学徒。时代变迁,两个人从不满十岁的孩子长成了少年郎。再一次相聚两个人欣喜万分,却不料第二天两系军阀混战,他们再一次被分开了。之后每一次相遇都伴随着一系列让人头疼得事情。
其实在前三十集,两个人聚少离多。虽然有很多互相回忆互相想念的镜头,但实际上真正的对手戏没多少。但到了后来,两个人都加入了革命,一个从土匪变成了抗击外敌的将士,一个成为了军中的炊事员,他们的对手戏才真正开始。
总之这个完全没有女主完全是男人戏的本子,有战争,有历史,有美食,有热血,有家国,也有兄弟。完完全全可以当成一部励志的年代戏。但实际上只要是在有心人来看,这戏的两个男主角,根本就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情人。这一点在后面二十集还是挺明显的。关键两个男一号的演员就是胡明远和蓝天,这就注定了这戏有一些别样的意味。
如果这是别人的戏,应该不会批准,但华家和施家的面子谁敢不给。更何况这戏的最终是胡明远饰演的龙寿诚成为了一代名将,而蓝天饰演的沈郸成为了国宴名厨。有龙厨坐镇的当顾问,一听这戏就够专业,戏刚开拍做宣传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眼球了。
刘钦对这部戏当然有兴趣,于是接过硬盘脸上的表情就比刚刚开心多了。“希望这个剧能让胡明远和蓝天重新回到主流视线吧。这俩人的人品和演技我看都很好,一直只能拍定制剧真是有点儿委屈。”
慕阳点头:“是啊。不过蓝天已经接了一个名导的电影了。虽然是男二,但听说角色本身不错,挺招人喜欢的。”
刘钦好奇:“那胡明远呢?现在他这样硬气的形象也挺难找的,没人找他?”
慕阳笑了:“也不是。听小舅那意思,他是自愿推掉外面的戏,专心给蓝天当私人助理去了。至少拍那电影的时候他肯定不接其他工作。”
刘钦也跟着笑了。这种彼此相爱互相珍惜的感觉,他们这样的人是肯定比其他人更能感同身受的。“其实也是,事业再红火,也还是人最重要。他倒是看得开。”
“所以师父您也得看得开啊。师爹不让您出去还不是为您好。您也是多少年没有真正歇歇了。放寒暑假还不忘跟我一起忙活呢。偶尔还得带学生去考试啊参赛啊什么的。”
“嚯!说了这么半天,在这儿等着我呢。今儿你是给他当说客的?”
“哪儿能啊。我是来给您送片来的。不过我这说得也是实话吗。对了,还有一件事儿,下个月十六号张胜结婚,这是他请帖,邀请您过去参加婚礼。”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
刘钦拿过请柬,心里突然有一些发酸。“慕阳,你有没有羡慕过别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办一场婚礼?”
慕阳愣了一下,他不确定师父是在为自己惋惜还是为了他自己感慨。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师父,我觉得……只要是对的那个人,其他的事情都可以不用计较。何况仪式只不过是一顿饭,一个过场。我是不懂婚姻,但我知道两个人要过一辈子,过的不是别人的审视,而是自己是否开心是否幸福。您说呢?”
刘钦看着徒弟,笑着点了点头:“说得对。日子过得好,真是比什么都强。”
当晚黎震回来,就看到刘钦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手里拿着一瓶啤酒,茶几上放着一碟花生米,正在看电视。
扭头看黎震回来了,刘钦拿过无线鼠标按了暂停,然后起身有点儿摇晃地走到黎震身边接过外套:“今天你又晚了。”
黎震亲了亲他:“是我不好,下班之后又一个工地的材料除了点儿问题,我临时过看了一眼,没什么大事儿我就回来了。怎么一个人喝上啤酒了?看什么呢?”
刘钦回答:“慕阳拿来的电视剧。就是去年师父做顾问的那个叫《国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