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动作一顿,侧耳倾听,惊觉清画师叔现在的声音跟那晚师父发出的声音很像。她早就奇怪了,因白日里太忙忘了询问师父,赶巧现在身边有个人,便悄声问道:“施主,你知道我清画师叔跟王员外在做什么吗?”
展怀春没听见阿榆问话,注意力全被隔壁吸引过去了。他身体康健正常,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随着隔壁动静越来越激烈,他也不受控制起了反应,呼吸渐重。这是单纯的身体刺激,跟他本身是否反感那二人苟且完全没有关系。
阿榆不知展怀春的兴奋煎熬,又问了一遍。
这回展怀春听见了,挑挑眉,强迫自己不去听隔壁动静,盯着阿榆问:“你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阿榆摇摇头:“前天晚上我去茅房,回来时听到师父跟一个男施主待在客房里,也发出了这种声音,可里面黑漆漆的,我看不到人。”
她表情太单纯无知,再加上隔壁那样她都脸不红心不跳,展怀春突然有些动摇了。或许她真的没有做过?毕竟她才十四五岁的样子,小小年纪,不说做过,即便只是懵懂,受了这种刺激,怎么可能还如此若无其事?展怀春自认他已经够稳重了,此时都不得不紧紧并拢双腿来压抑那股冲动。
“你,你没有跟男人一起睡过觉?”犹豫片刻,展怀春盯着阿榆眼睛问了出来。
“没有啊。”阿榆很不解地反问:“我为何要跟男施主一起睡觉?男施主来了睡客房,我有自己的房间。”
展怀春闭眼抚额,如果这样她都是装的,他就真的佩服她了。
仔细回想这两日发生过的事,展怀春慢慢睁开眼睛。对面小尼姑正端着勺子往嘴里喂粥呢,瞧见他望过去,她手一抖,飞快放下勺子紧张地回视他,好像在等他教训,又傻又蠢。
在极度聪明跟极度愚蠢之间,展怀春选择相信后者。
“好了,我吃饱了,你快点收拾东西回去。”展怀春起身道,没有女人在,他可能会好受些。
“可施主你还没吃完……”
“我让你回去!”展怀春不悦地打断她。
阿榆莫名其妙,好在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便迅速起身收拾桌子。刚要走,想起展怀春换下来的衣服,她又去里面拿了那件红裙子,这才端着案板匆匆离去,逃跑一般。
她是来伺候他的,为他洗衣理所当然,展怀春心情并未因此有任何好转,寒着脸关门,转身去了内室,脱衣上榻,用被子蒙住耳朵隔绝声音,偏偏那声音还是能穿过被子传入耳中。展怀春下面胀得厉害,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伸手下去,正想自己解决,那边动静忽然止住了。展怀春本能地有些失望,愣了会儿又松了口气。这里是尼姑庵,虽然这群尼姑有违风化,他却真心不愿在佛门净地做出那种猥琐行径。真做了,他跟隔壁那个王员外有何区别?
展怀春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跟那种人混为一谈的。
深深呼吸几次,展怀春慢慢平复了下来。平复了,听那边隐隐有人语,似乎提到了阿榆的法号,他心中一动,悄悄披上尼姑袍,走到外室贴着墙壁偷听。
“十五那晚明安明心开.苞,员外肯定是要来的吧?怎么样,你想买谁?”清画伏在王员外身上,轻声问,声音妩媚。她跟清诗不一样,清诗这么多年应付客人时还是一副死人样,清画当年也有过不甘,但事已至此,再自悲自怜也没办法,不如把这些老爷员外伺候好了,还能攒些私房钱。静慈说过,等她捞够养老钱就会放了她们,届时她还可以靠这些钱还俗,过几年清净日子。
王员外谁都买不起,碍于面子不想明说,便指指隔壁打岔道:“隔壁住的小娘子是谁?长得可真勾人。”
因展怀春要么待在客房要么跑去外面,清画没有见过人,静慈也没多做解释,她知道的就跟两个弟子知道的差不多:“听说是来庵里静养的,怎么,你看上她了?哼,你要是想偷人,那就等她下山那日在山里堵她,可别在我们这边胡来,闹出人命反倒牵连我们。”山下人并不知道庵里的龌龊,清画不想坏了名声。
王员外嘿嘿笑,想到小娘子的绝.色面孔,下面又不老实了,重新翻到清画身上。
“你,你不是明早就要下山吗,怎么还来?别……啊,你轻点,被她听见传出去不好!”清画抱着男人脑袋喘着道,浑然不知之前她情动时叫得有多大声,早被人听了个彻底。
“放心吧,她就算听见也不敢说出去,否则她自己的名声也毁了。”王员外巴不得小娘子能听见呢,那样明日她肯定会下山离开这狼窝,他正好在路上埋伏,荒山野岭孤男寡女,想想就刺激。
屋中淫.秽之声又起,展怀春咬牙切齿,抬脚直奔门口。与其住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宁可回去给肖仁洗三天袜子!未料他刚刚跨出门,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小娘子”,却是两人玩起了花样,那个清画在演他!
展怀春怒不可揭,第一个念头就是跑过去将两人打个残废,只是他人都走到门口了,准备踹门的脚又放了下来。展怀春闭眼运气,不能冲动,那样他男扮女装的事就露馅儿了,传出去他展家二少爷丢不起这个脸。
明早下山吗?
展怀春冷笑,明儿个他要是不将那人打得他爹娘都认他不出,他就不姓展!
心中有气,这晚展怀春翻来覆去睡不着,次日黎明天未大亮他便悄无声息出了门。下山只有一条道,展怀春在昏暗中快步往下走,边走边找最适合动手的地方,不知不觉到了一条山溪前。溪水不深,中间摆了几块儿大石供行人过路,他跟肖仁来的时候就是从这里过来的。
流水淙淙,展怀春默默看了会儿,转身隐在岸边树林里,一会儿他打了人再将人丢到水里,疼死那个畜生!
等着等着,展怀春觉得脚上有点凉,抬脚一看,原来是草丛露水把鞋子弄湿了,尼姑袍上也湿了一大片。他暗道晦气,出去走到河滩上,静静打拳,动作轻缓如行云流水,不会妨碍他辨听人声。
山林里鸟鸣越来越欢快,天也慢慢亮了,晨光熹微。
展怀春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暖呼呼的。听山道上终于传来脚步声,他飞快匿入树林,目光冷冷盯着外面,像随时准备扑食的猛兽。
可惜路口出现的不是他的猎物,而是前来挑水的小尼姑。
展怀春愣住,心情复杂地望着那单薄身影,昨晚太过生气,他打算打完人就直接下山的,都忘了这个小尼姑。
阿榆并不知道周围有人在看她。今早她出来的比以往早了些,因为除了挑水,她还要替女施主洗衣服。大红的长裙,摸起来光滑细腻,阿榆蹲下去正要洗,忽的记起女施主穿这裙子时的神仙模样。阿榆呆住了,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她看看水里的自己,再看看手中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衣裳,咬咬唇,慢慢站了起来,环顾一周,朝岸边林子走去。
这么早,山中肯定没有人,她就偷偷试一试,很快就好。
师父说每个姑娘出嫁那天都会穿大红嫁衣,但她们是尼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穿红。
阿榆不羡慕嫁人,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穿红裙子会是什么样。
走到树后,阿榆再次左右张望一番,这才屏住呼吸,低头解了身上的尼姑袍,轻轻褪下。
☆、14暂留
展怀春口干舌燥。
小尼姑才露出半边圆润肩头,昨晚他体内未能发.泄的火便一股脑全部冒了出来,烧得那么炽.热,烧得他忘记了回避,也烧得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她就是水,能灭他的火。
尼姑庵里的日子过得大概比较清苦,三月初还有些凉,小尼姑外面却只披了一件尼姑袍,尼姑袍褪下去,里面就只剩一件七成新的白布小衣了。小衣松松垮垮挂在她身上,前面遮得还算严实,背后则只有一根打结的细带子,根本无法遮住那大片玉白脊背。
看着阿榆伸手将尼姑袍搭在身侧灌木丛上,彻底露出玉颈雪背修长手臂,还有不盈一握的纤细小腰,展怀春喉头都快冒火了,眼睛自作主张顺着那小腰往下看,是里裤,只到她膝盖那里,再往下是两节细白小腿,在青草掩映中隐隐若现,难以形容的勾人。
展怀春呼吸急促,怕继续看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牲畜不如的事,忙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平复体内热火。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偷看的时候只需压抑冲动,现在不看了,需要压抑的又多了扭头的本能。越压越想,没坚持几次呼吸展怀春便宣告放弃,扭头望了过去。
他以为自己煎熬了很久,那边小尼姑却刚刚转过身,侧对他,弯腰去拿另一边灌木丛上的红裙子。因为弯腰,她身上那件松垮小衣渐渐随着她动作垂了下去,全靠脖子和背上两条带子坠着。周围好像突然没了声音,展怀春眼里也没了别的东西,只有小尼姑细白手臂,还有手臂下小衣暂且无法遮住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展怀春伸手一摸,是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