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下用力之后,花叶见突然冒出了一颗小脑袋,然后是身子,最后挣扎几下,一个小娃娃从花叶之间冒了出来。
那是一个小女孩,瓷娃娃一样的白净漂亮,一头长发分在两边,用水红色和浅黄色的发带捆成辫子,卷卷的垂下来,后又被拢在一起,系在劲后垂在背上。
和其他的鲜花小精灵一样,这位小绿小姐身上的衣物也是绿色的,不过颜色却要比文竹和吊兰略深一些,一身带着生机的翠绿,化作长裙服贴在她的身上。
那新生的小精灵看起来很是害羞,长裙的袖子一直都半遮在她的脸庞,只露出一双好奇的眼睛,小鹿一般的看着他们。
这盆兰花小精灵还没出现的时候,周全就已经从阿兰和阿文的只言片语中感觉到她是一位非常容易害羞的姑娘。
如今见面一看果然如此,气质温婉长袖遮面,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好奇又害羞的环球荷鼎露出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周围没有异常,盯着自己看的那三个‘人’又全都是认识的,便放下了遮住自己的衣袖,优雅的向着周全他们的方向行礼。
“小女子阿绿,见过诸位公子。”
周全傻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为何一盆花居然会如此与他说话,这是一不小心穿越了?
就在周全傻眼的时候,小银星爬到他耳边小声说道:“主人,阿绿妹妹原来的主人最爱听戏,家里面每天各种传统戏曲轮着播放。她原来的主人喜欢把她带在身边,阿绿从小听戏长大,耳濡目染的就变成这样了。”
“噢,听戏长大的,难怪会是这个样子。”
说起来他的这三盆鲜花小精灵,还真是各有各的特点,娇气包吊兰,天然黑文竹,现在再加上一盆听戏长大的害羞兰花,周全总感觉今后的日子会变的很热闹。
家庭里有了新成员,周全自然是高兴的,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手心向上试探的递出去说道:“阿绿妹妹,很高兴认识你,初.....呃,应该还能算是初次见面,今后请多关照。”
兰花阿绿闻言虽然还是很害羞的样子,不过倒是没有拒绝周全伸过来的手,用她白嫩的小手在周全的打手上盖了一下,又快速的收回去说道:“是我要多谢公子的照顾,公子心细如发,我和花房中的兄弟姐妹们有任何的需求您都能很快了解并且为我们解决,这些日子真的是承蒙您多照顾。”
兰花妹子的小手软软的,人也是娇俏可爱,举手投足之间无论是风姿还是仪表都绝对出众。
看着她周全就能够想想,那盆环球荷鼎一旦开花会是何等的姿态和优雅。
即便没有素冠荷鼎那种无冕之王的声势,却也绝对不会愧对春兰珍品的名声。
想到这一点周全就觉得很是兴奋,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曾经选择的那个专业,胸膛中一颗园艺的心蹦跳不止。
每个学习园艺的人心目中都有一座山水庄园,周全也不例外,那山水庄园中除了各种匠心独运的设计之外,最得人心的就是那些奇花异草。
现在这盆环球荷鼎如果开花,周全觉得她成为自己心中那座山水庄园一份子的机会非常高,这让他如何能不兴奋?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让周全想起了,他当初为何能够将着品漂亮的环球荷鼎带回来的原因。
貌似她的前主人曾经说过,这盆环球荷鼎从种植开始就没有开过花?
直接问一盆兰花她为什么不肯开花?
看着花叶上那位仪态优雅的小姐,周全总感觉有些尴尬。
因为是第一次见面的原因吧,这样的话让同是鲜花小精灵的阿兰或者阿文来问的话会不会方便一些?
作为主人身边最受宠的鲜花小精灵,银星吊兰可谓是周全的‘贴身’小棉袄。
坐在周全肩膀的吊兰将周全犹豫的神情看在眼中,想想阿绿才刚刚来到家中的时候主人请他代问的几个问题,似乎其中有一个阿绿还没有回答。
歪着头仔细的想了想是哪个问题后,小吊兰贴心的开口替周全问道:“兰花妹妹,你为什么不开花?”
兰花阿绿闻言微微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说道:“阿兰公子你交错了,我已经三岁多,你和阿文应该叫我姐姐的。”
“没错的,阿绿你今天才出现,比我和阿文都小,比我们小的女生要叫妹妹,阿文教的不会错。”
“就算是从有意识的时候开始算起也还是我大,我有意识之后在妈妈的根部睡了好几年,直到条件成熟妈妈才让我发芽长出来的。”
“所以,不管怎么算阿绿都是妹妹,兰花妹妹,你为什么不愿意开花?”
解释过后的吊兰还没忘记自己的任务,那就是为主人问清楚这颗环球荷鼎不开花的原因。
兰花小姐这一次没有在回避问题,但是她好像更害羞了,重新扯出袖子遮住脸说道:“婚约之事怎可轻许?”
“婚约?不是问为什么不开花吗?怎么扯上婚约了?还是你有婚约?和另外一株环球荷鼎吗?”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过出乎周全的预料,一颗兰花在与他婚约,是他这几天休息的太好出现幻听了吗?
咦,不对,植物会开花的原因好像的确是为了繁育后代,这么来说将之比喻为婚约也未尝不可。
所以婚约之事不可轻许的意思是,这位兰花小姐没有意中花,因而才不愿意开花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这种想法,周全开口问道:“你之前也应该见过不少环球荷鼎,就没一朵中意的?”
兰花小姐闻言轻叹了一句回答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媒无聘怎可轻言许诺?”
...........
这位小姐在之前的主人那边听的到底都是什么戏曲?三从四德或者是列女传吗?这洗脑的功力也太过强劲了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法倒是很好,问题是怎么给一朵兰花保媒?我去哪里找她父母?
慢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兰花应该是可以通过根须自行发芽分殖生长出新的植株,所以她爸爸和妈妈有可能是同一株兰花,这样是不是能好找一些?
可是这也不行呀,专业的兰花花棚每年都要分殖出打量的兰花花苗,怎么有人能够记得住每一颗苗是从哪颗花上分下来的?
要是那位兰花姑娘自己记得父母的样子会不会好找一些?思维混乱的周全已经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了。
半晌之后周全终于又成功的找回了自己的智商,他想了想觉得重回兰花旧主人的花棚去给她找父母这件事的难度实在太大,不如从别的地方在想想办法。
找不到中意的对象就不开花,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不能寻找意中人....呃,是花,而偏偏这颗环球荷鼎的‘父母’又不可能是能够找到的,这简直就是个怪圈,直接陷入死循环了。
可恶,既然如此干脆用非常方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