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是师兄弟啊。”
“同为佛宗弟子,不应该以师兄弟相称吗?”
穆凡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见性摇头道:“我不懂?”
穆凡解释道:“你们一个为佛宗长老的弟子,另一个是刚入内门的杂役。”
“众生不是平等的吗?”
穆凡想了想,说道:“每个人的能力是不同的,有高有低。”
见性依旧不懂。
穆凡心道:“如果大和尚是外门弟子,实力一般,带见性出来逛花船,满满的恶意。可是一个外门弟子,怎么能瞒过众多高手把见性带出来?”
他想不通这点,便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
“师兄带我出来的。”
穆凡道:“我指的是,你师兄怎么带你出来的。”
“我们出去的前两天,师父闭关了。”
“就这样?”
“嗯。”
穆凡惊讶道:“你的那些前辈们,就没有一个多问一句?”
“为什么要多问?”
穆凡起身扶着阑干,他已经确定,其中必有问题。
慧空与慧达的弟子,罕见的资质,佛宗重点培养的对象,不会这么不明不白被放走。
反常的事,要么是巧合,要么另有隐情。
见性望着穆凡的背影,支支吾吾的说道:“你要把我和师兄送回去吗?”
“宗门内有人保护,宗门外很危险的。”穆凡直言道。
见性眼巴巴的看着穆凡,“可是……可是我不想回去,我想待在外面。我很羡慕到处游荡的师叔,他的口中总有各种各样的故事。”
穆凡沉吟片刻,没有立即回绝,“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
见性道:“师兄受了伤,要不只把他一个人送回去,我可以跟着……你,或者我自己走,行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快要变成嗡嗡声。
“慧空大师对我有恩,我得照顾好你。”
“很多人都说要照顾好我,可是我想看看佛宗以外的世界,我不想一直待在山上。”
穆凡喝了杯酒,说道:“过几天再说。”
见性张开嘴,想说些什么。
穆凡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馒头,塞到他的嘴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见性将馒头塞到嘴里,几口吞了,口齿不清的说道:“好,我等你的答复。”
穆凡走进花船内,花船最顶层搭建着一个舞台,舞台不大,方圆丈余。
舞台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身着红裙,是落羽歌舞坊的远近闻名的姑娘。
女子身前摆放着琴,旁边焚着香,淡淡的青烟飘起,平添几分神秘之感。
忽而琴声响起,瞬间打破神秘感。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好似置身于战场。金戈铁马,往来征战,血与肉的碰撞,刀刃的寒意……
穆凡听出女子弹得曲子——从军行,他轻笑道:“神韵十足,果然是历经磨练的人。”
往来的宾客没想到船上的女子弹这种曲子,纷纷驻足,侧耳倾听。没多久又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心。
见性看着满船男男女女相谈甚欢,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佛宗要戒色。种种矛盾充斥他的内心,他找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