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顺着鬼枯的话说道:“前辈记得很准。”
鬼枯拿起椅子,放到床边,坐到穆凡对面,“我记得你好像阻止了我。”
“林桑儿对我有恩。”
“其实我有一个重大猜测,但是不能确定真假。”
“什么猜测?”穆凡的脚一直泡在水里,不像刚才那般“欢腾”,几乎不动。
鬼枯轻叹道:“这个猜想非常奇怪,我没敢告诉别人,甚至觉得自己疯了。”
穆凡暗道不妙,鬼枯脸上的表情确实与疯了无异,时而冷峻麻木,时而狂热急躁……
“可能你自己都忘了。”鬼枯又叹息一声,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久,情绪也更不稳定。
“前辈可以稍稍提示晚辈……”
“汤良玉你应该记得吧。”
穆凡干笑道:“记得。”
“我派他抓你,想办法把林桑儿搞出来。可惜那家伙是个废物,狂热、无知、自大。”
穆凡刚加入剑宗不久,师父让他去拿江湖上的一块山河令,半途被鬼枯盯上了。汤良玉捉住了他,现在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正如鬼枯所说,汤良玉狂热阴狠,手段毒辣,甚至想吃了他。
鬼枯又挪了挪椅子,与穆凡更近了,“汤良玉的实力远胜与你,然而你没死,他却死了。”
由于汤良玉极度变态的性格,加上莫名其妙的逃生,穆凡对那次遭遇印象极深。
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任何努力都是徒劳的。他和汤良玉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而且汤良玉的身体像活死人一样,哪怕头掉了都不会死。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也觉得奇怪。”
鬼枯磷火一般的双眼露出好奇,“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穆凡实话实说。
“也正常,这件事太过重要,如果让我谋划,我也不会告诉你。”鬼枯双手紧握,情绪亢奋,“你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穆凡不知鬼枯指的是什么,心道:“难道他知道我是穆家人了?这不至于让他这么兴奋吧。”
“你尽量回忆从汤良玉手中逃离的经过。快点!”
“他把我抓住了,逼问桑儿的下落,却被身后的活死人穿了个透心凉。”穆凡偷瞄一眼鬼枯,揣摩鬼枯此时的心境。
“别磨磨唧唧的,继续说。”
“哦。”穆凡应了声,心道:“只能想办法拖时间了。大师兄快快过来啊!”
只要大师兄过来,纵使鬼枯实力强劲,要对大师兄动手也得掂量掂量。只要被剑宗里的人察觉到异常,鬼枯别想从玄门的总部出去。
“继续说。”鬼枯皱眉道。
“嗯……当时……我怕汤良玉没死透,就想着……想着把他的头扯下来。然后……然后……”
“怎么回事?”
“有些久了,只能记住大概,边想边说,而且心里紧张,这臭嘴有时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