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合适?”赵建炎有些着急,他说话时口水都飞出来了,嘴角轻微肿起的脓包被他不小心蹭破,脓水与血液流了出来,他全然不觉。
穆凡道:“要多很多年。”
他指着车架外,“外面的事我们碰不得,哪怕你日后地位水涨船高,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
赵建炎怅然道:“这次解决不了,下一次我还要来,一定要把这事解决掉!”
“下一次我还陪你过来。”
“你觉得眼下该怎么办?”赵建炎拿捏不准。
穆凡道:“顺势而为,我们想做矛,做不成,那就只能做盾。洁州的官员不会为难你,无论如何你都是钦差大臣。”
赵建炎长叹一声,身体后仰,把头贴在马车的侧壁上,“来了一趟,啥都干不了。”
“谁说的。”穆凡试着给赵建炎鼓劲,“力量不够,我们能摸清情况就不错了,弄清楚那些匪徒和地下兵甲交易有没有关,洁州官场有多少人参与进去,晶石贪腐案主谋有谁,从犯又有哪些……”
他一下说了很多,虽然有些做不到,但赵建炎能明白他的意思。
赵建炎道:“回到皇城,我就找些没那么难的事做,从小到大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
“既然殿下决定了,在下一定跟从!”
车架继续驶向四通城的兵马大营,历时一天,于夜半时分到达。
穆凡从车架上下来,扫了一眼兵马大营,然后眼睛便被兵马大营抓住了。
营帐延绵近十里,搭建的比较简单,四周的哨卡防守很严密。营帐外灯火通明,营帐内的灯大都熄灭了,士兵们基本都睡了。主帅坐镇的大帐内,灯依旧亮着。
高太守到来,钦差大臣也来了,必要的欢迎不能少。
穆凡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他们正对的大营门口站着一队人,清一色将官装束。
赵建炎走在最前面,高太守十分识相的走在他身后,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高太守才是这里说话算话的人,钦差大臣摆设而已!
众多将官半跪在地上,齐声道:“臣等参见殿下。”
“都免了,快快请起,诸位还要与我一同剿匪呢。”赵建炎和善的笑道,实际上他已经决心要收拾这些人。
现在收拾不了,不代表以后收拾不了。
诸位将官站起来,领头的将军道:“殿下,高太守,请随我来吧。”
赵建炎问道:“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将军连连摆手,“不敢称尊姓大名,在下程云。”
“程云将军,你对剿匪的事有几成信心?”
“七八成吧。”
“好,加紧操练,一定让匪徒知道朝廷不是吃素的,敢在洁州的地界上烧杀抢掠,活腻歪了。”赵建炎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