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蛇正高兴呢,闷头就被人打了一道雷符。
“嘶嘶!”王蛇疼得连连翻滚,它虽皮粗肉厚,可也挡不住雷火威力。
暗算它的人在哪儿?在哪儿?
王蛇怒了,盘起巨大的身体,昂起脑袋四处寻找。
明诀子的目光与王蛇对上,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明诀子心中大恨,谁知道今天会碰到如此厉害的王蛇,他带来的符根本不够用。而他带来的所有符中威力最大的雷火符就在刚刚用了。本以为就算轰不死那条蛇,也能让它失去行动力。没想到这王蛇比他想象中厉害,受了五级雷火符也不过伤些皮肉,还把它惹怒了。
如今他想逃走也走不掉,王蛇速度太快,又盯上了他。他还没有修炼到凌空飞行的程度,用两条腿……哪怕四条腿也跑不过它。
明诀子从腰间抽出宝剑,看来今天不解决它是别想离开了。
传山从百宝囊里翻出蛇药,也不管对不对症,抹上拉倒。幸好咬他的蛇毒性不强,挤出毒血后麻痹感已经清除大半。
不久他就听到了山坡那边传来的骚乱声,甚至还听到了类似打雷的轰鸣声。
传山脸色数变,想了又想,挣扎了又挣扎,一咬牙,再次爬上山坡。
不过这次他有了一些准备,好在他百宝囊中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得比较多,雄黄和蛇药作为常备药物也在其中。
山坡上的蛇很少,大量蛇群都涌向了下面的“食堂”,剩下少量的蛇群也因雄黄粉的缘故,绕开了传山。
待传山看清山下情景,一双眼睛瞪得大得不能再大。
“国师回来了吗?”已经换完衣服的三皇子询问进来禀告消息的侍卫。
“国师大人刚刚回来。”侍卫奉上最新消息。
“他怎么样?”三皇子说着就朝帐外走,准备去看望明诀子。
“国师大人气色像是不太好。不但道袍有所损伤,身上也有血迹。但他什么都没说,一回来就钻进了帐篷。”
“哦?”薛朝元收住脚步。明诀子那样傲气的人,自己如果在此时去找他,如果让他误以为他是来嘲笑他的就不美了。
“你去把沙将军请来。”薛朝元改了主意。
“是。”侍卫领命而去。
“等等!就说本宫吩咐的,请沙将军来之前,把刚才逃回来的士兵全部集中在一起,不是关押,但也不能让他们擅自离开集合地点。”
“是。”
明诀子真元耗损厉害,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剑虽然重伤了王蛇,但他那把师门长辈特地为他炼制的宝剑也断成数截、成了废铁。
可以说自从明诀子成为朗国国师以来,还从没有这样狼狈过。一方悔恨自己当时没有仔细查勘地情;一方则对那本没有任何感想的羲朝细作生出了除之而后快之心——如果不是为了引他上钩,他又怎会弄得如此狼狈?
该死的细作,你最好祈求上天最好不要落到本道爷手上!
传山打了一个寒颤,忽然就觉得帐篷里显得阴冷了许多。
这时候他突然开始怀念起当初十人、二十人共挤一个帐篷的日子。虽说那样的环境没有任何*性可言,弊处多多。但胜在阳气旺盛,白天杀再多的人,晚上也能倒头就睡,而且绝对不会在这季节有阴冷的感觉。
大概是白天看到的东西和场景实在超乎现实吧?
他长这么大就没看过那么巨大的蟒蛇。不对,是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世上真有这样的巨蛇。
超乎想象的巨蛇,传说中的法术,传说中剑仙才能做到的御剑伤人,神话中才会有的人与巨蛇的搏斗就在他眼前展开。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法术。传山惊讶之中深深皱起眉头。
一个明诀子就可以抵上千军万马的话,羲朝要怎样才能战胜有明诀子撑腰的朗国?
不知道黑狗血有没有用?
怎么办?是继续留在这里探到阵法布置再走,还是马上把消息传递出去?
可就算知道阵法布置又怎样?羲朝有无人可破解此阵法还不知,而且就算有人能破解,相信明诀子也不可能只有一个阵法。就算他不用阵法,只用他怀中那些威力可怕的符纸,羲朝军队恐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可以吃。
传山脚步一顿,脸上渐渐露出狠戾之色。
如今唯一的办法看来就只有杀了明诀子,永除后患!
他看得分明,明诀子虽然重伤了巨蛇,但同样明诀子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换句话说,至少今晚明诀子的实力会大打折扣,如果错过今晚,想要成功暗杀他恐怕更难。
传山目光落在帐篷一角的裤包上。
裤包,就是把裤子两头扎起,形成一个包裹的意思。
这条裤子一个时辰前还穿在他身上,如今却成了临时的包裹。
裤包内似乎有什么在游走,时不时拱起一块。看那形状,里面像是装了……
传山咽口唾沫,走到裤包前。
裤包突然挣扎得厉害起来,像是知道有人接近。
“咳,兄弟。”传山开口道:“我抓你来一不是为炖蛇羹,二不是为了你那身蛇皮,更不是为了你的蛇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其实传山很想把这条蛇给吃了,说不定能成仙呢?如果不是亲眼瞧见,任谁也不会相信刚才还成人粗细至少七丈长的巨蛇,会在受伤后突然化作一条只有小儿胳膊粗细的三尺长黑蛇。虽然这么大的蛇也挺吓人,但跟它原来的身段根本没法相比啊。再加上它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传山的胆子就大了。
没错,传山裤包里装的就是它。当时明诀子先离开了,巨蛇还没有化形,他正准备离开,却在那一瞬间看到巨蛇化作了一般小蛇。看它趴在那儿不能动,他初以为这蛇已经死了,就临时起意脱下外裤做成裤包把它装了回来。
本打算要吃它的,谁知这蛇在被他带回帐篷没多久,就在裤包里拼命挣扎起来。传山看它挣扎,举起大刀就准备砸死它,可临时心中一动,就留了它一条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