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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丁咛一面向着清伯子和清谪子,两位万象门南脉的长老施礼问好,一面心中也是忍不住奇怪。
不过她念头刚刚转到这里,心头就是不由一跳,难不成,殷雅之前所说的,有人登门挑衅,便指的是眼前这两人么?万象门四脉,矛盾就已经要激化了么?
心底浮起这些念头,丁咛对于前来的清伯子和清谪子两人,自然也就更加没有什么好感了。虽不敢发作出来,目光却也更冷了几分。
却说清伯子、清河子几人略略寒暄几句之后,便分宾主各自坐下。按理来说,一则清河子是主,二则他入门也比清伯子要早,不过结丹稍晚一些……所以虽然清河子总是敬称清伯子为师兄,但论起座次来的时候,一般而言,还都会是由清河子坐在主座;清伯子列在次席的。
但这次,在清河子坐下之后,清伯子却拖着蒲团稍稍靠上,看起来一副与清河子并肩的模样。
挑衅的意味,自然已经不言自明了。
所以万象门东脉的几位长老,无不向着清伯子怒目而视,不过清伯子却是无动于衷。
至于清谪子,自从一进来之后,便如同木人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这里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清伯子师兄,这不合适吧?”清丘子眉头一扬,喝问道。
清伯子淡淡望他一眼,“怎么不合适?”
清丘子正要跟他辩论出来一个究竟,就见清河子忽然出声喝止住他,“清丘子师弟,不必多言。”
“是。”
清河子有命,清丘子自然不敢不听,愤愤怒视清伯子一眼。终于还是没有违背清河子的意思,退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过如此一来,本就不怎么和谐的场中的气氛,自然也就悄然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只是,清伯子和清谪子两人,丝毫都不在意。
“清伯子师兄今日屈尊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还是清河子先开口询问。
清伯子倒也没有多绕圈子。直接便道:“近些时日,门中的传闻想必师弟也听说了吧?”
“师兄是指?”
清伯子眼中精光一闪,“门中传言,元象老祖出事,已经多日无故不见踪影。清河子师弟,你说可笑不可笑。元象老祖何等修为,怎会出什么事?不过,为了警告他们,是否该请元象老祖出面,驳斥了这些无谓传言,稳定门中弟子之心?”
显然他在听闻了元象老祖出事的传言后,心底也是将信将疑的。所以虽然到东脉清河子这里。却也不敢贸然发动,采取的依然是曲折的态度。这样即便元象老祖无事,也大可以从容推脱开去。
清伯子此言一出,东脉的几位长老心中都是忍不住“咯噔”一跳。他们是知道些内幕的,虽然元象老祖未必出事,但显然也遇到麻烦了,否则怎会那么留言?
清河子眉毛微扬,不动声色地道:“清伯子师兄说笑了穿越归来全文阅读。这些区区门中小事,又怎好劳烦到元象老祖那里?师兄不必多虑,我自会处理此事。”
清伯子的威逼,清河子当然是不好接的。不过清河子久掌万象门东脉多年,这点手腕自然也还是有的。这番说辞可谓是攻守兼备,最后更是隐隐点出,东脉掌事的是自己。而非清伯子。清伯子此举,无疑有些过界了。
清伯子却一皱眉头,“这已经不只是东脉之事,而是关系我们万象门所有四脉的事情。清河子师弟这般处置。有些太过大意了吧?”
清伯子他也是经验老道的人物,又哪里会被清河子那么几句话糊弄住?所以此时反击之下,却也同样犀利。更是端出了师兄的架子,话里话外地说着清河子的不是。
但清河子却不接招,“师兄说的是,师弟我自会谨慎处理。”
“莫非老祖真的有什么事情缠身么?”
清伯子却是忽然张口问道。
“老祖的法驾仙心,哪里是我辈做弟子的所能揣测的?他老人家自有主意,师兄不必多虑。”
清河子依然温言推据,不急不恼,但就是不肯明说。
但他越是如此,岂非越让清伯子怀疑?所以后者已经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清河子师弟,你也是知道分寸的,需知道什么事情瞒得,什么事情瞒不得!我们四脉同气连枝,元象老祖若是有事,正该请元玄老祖相助才是!东脉若是有事,正该请我们南脉相助才是!”
“哼,恐怕后面这一句,才是清伯子师兄真正想说的吧?”清伯子说的大义凛然,但东脉一众长老却是丝毫不为所动,清丘子更是毫不客气地讽刺。
清伯子面色不变,“东脉若是自顾不暇,我们南脉自然当多分劳一些。”
“不必了,我们东脉自顾的来!”
却依然是清丘子,从一旁冷冷地接过话茬。
清丘子说话看似莽撞,但其实能修炼到这一步的,即便性情有所不同,又岂会真有人蠢笨,开口说话便会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