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没有。”季寒枝低头看见骆正阳左边手腕上挂着个红色细绳子,心里奇怪,咦,他怎么也带着这么个绳子,她也有一个,还是同样的位置上。“不是嫌弃你,那行,我和姜航哥说一声。”

骆正阳见她听话,又看见她的脸上红扑扑,白皙的肌肤上蔓着层浅粉。他想到了小时候吃的水蜜桃,刚从书上摘下来,个子大,粉色的,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想着,不禁有点心猿意马。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东西,季寒枝转身朝前面翻开单词书,得给姜航哥说一声,让他别等。

罗昊支愣着耳朵听见了两个人说话的内容,嘿嘿笑着:“阳哥,你前桌要给你补数学?我数学也不行,也给我补补呗。”

骆正阳沉浸在喜悦里,听见这句贱兮兮的话,恨不得踹他一脚,冷声警告:“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罗昊摇头:“非也非也。看一副抢了您的东西一样。得嘞,我还是赶紧走吧。”

高老师在第三节课,课上说了一些关于考试的相关事宜,点名表扬批评了一些人。临了又强调:“同学之间要互帮互助,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好学生也不要吝啬,三人行必有我师,都知道吧还有明天周末,记得写作业,别总是在外边疯玩。”

底下坐着的学生纷纷老僧念经:“知道了!老师。”

下了课,季寒枝去高二区找人。姜航在理科班,班里男生多。看见季寒枝一个个眼里放光一样,小学妹,漂亮的小学妹,还是活的!

季寒枝礼貌的笑了笑:“学长,能帮我找一下姜航学长吗?谢谢。”

门口的学长连忙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你是来找姜航的”

“姜航,有人找你。”那学长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小声朝姜航开口:“你小子,艳福可不浅。”

姜航给了那人一拳:“只是邻居家的妹妹。”

他走出来,问季寒枝:“阿枝,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季寒枝笑着回答:“姜航哥,今天晚上我有点事,你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姜航闻言一顿,有些担心,想要细细询问,季寒枝接着解释:“没事的,你就放心吧。”

下课铃匍一响起,骆正阳破天荒的没动。懒散的翘起长腿,伸手支着下巴,眨了眨眼睛,睫毛投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季寒枝把书本放好,和何雪怜道别,拿着数学课本转身问他:“你哪里不会?”

骆正阳支愣着耳朵摇了摇头:“哪里都不会。”

季寒枝被憋住,翻开数学课本的第一页,指了一道简单的题:“这个呢?”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变黯了。盛夏的乌云层层笼罩,空气里湿气骤增,不一会儿,细密的梧桐树叶被吹起,雨丝竟然落下来。滴答滴答落到树叶上,不大,但是却密集。

“哎呀,”季寒枝簇起眉头,“下雨了。”

就单单今天她没有带雨伞。

骆正阳看了眼窗外,过了没多久地面就被打湿了,雨滴淅淅沥沥,风变大了。他敲了敲桌子,沉声说:“课代表,我这题还不会呢。”

季寒枝收回视线,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她开始讲题。从最简单的二次函数开始。谁知道骆正阳有没有认真听,教室里面亮着灯,几个小虫子想要从窗户上飞进来,却被明亮的玻璃阻隔了翅膀。骆正阳端正的坐在桌角,看着认真讲题的小姑娘。

她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他的表情,看看他有没有听懂。落在书上那抹青葱似的指甲一顿一顿的,很灵活。想着想着,骆正阳就走神了,想起来了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那一天,他在打架。谁知道人家根本没害怕,就那么横冲直撞的走进了打架的圈子,也横冲直撞进了他的生活里。

纪泽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喜欢这对骆正阳来说是个挺陌生的字眼。但是这几天只要一空闲下来,她的眼睛就会闯进他的脑海里。那双明亮的沉默的,却会说话的眼睛,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却又有太多的情绪了。

她多数时间是沉默的,不吭声。埋头写作业,看书。骆正阳心里嗤笑,作业有什么好写的?书有什么好看的,哪里有他有意思。但是想让她转过头来,她也不会转。只是安静的看她的书。

季寒枝讲了一大通,都有些口干舌燥了。她整理了下思路,抬眸看他,却发现骆正阳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她脸上。季寒枝摸了摸脸,问道:“刚刚这道题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骆正阳回过神来,依旧盯着她,木讷的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讲的这样详细,老师在课堂上也讲过,还有什么不懂的这道题多简单。为了让他听明白,季寒枝轻轻咳嗽了声:“关于哪方面你不明白?我给你再讲一讲。”

晚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进来,清爽照人。那风很温柔,撩过季寒枝耳畔的发丝。黑色的几缕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又被手指抚开。居然还有几丝不听话,沾到了她的唇上。她的唇畔透着淡淡的粉色,因为经常抹润唇膏,在灯下微润。季寒枝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骆正阳却像是着了魔,沉声答:“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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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枝愣了愣:“你说什么?”

两个人是面对面的,她之前还没有反应过来,骆正阳居然离她这么近。之前的一些不太愉快的经历涌进脑海,季寒枝稍稍向后退了退,放下手里拿着的碳素笔,眨了眨眼睛,又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明白。”

平白无故眨什么眼,不知道你眼睫毛长吗?眨眼跟放电一样。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骆正阳也不躲躲藏藏了,抽出兜里的手抹了抹头发,一副潇洒不羁的样子。他直截了当道:“我说,我对你有意思。你说怎么办吧。”

这是哪儿跟哪儿?

季寒枝起了警惕心,扔下笔,站起来。

骆正阳一双黑眸锁定她。他的眼睛不太大,却是双眼皮。看起来像是桃花眼,眼尾长长的,后面长着一颗小小的黑痣。认真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是有东西的。炙热,压抑的炙热,比方说现在。

看她像是木头一样定住了,骆正阳也站起来,朝她那边走了两步,低声问:“嗯?”

窗外的雨大了,响了声雷。声音不大,季寒枝却被惊醒,近乎惊慌失措的看着他,声音都变调子了:“有意思?你……你这是早恋!你还是个学生,学生怎么能谈恋爱呢?”

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荒诞无稽的传闻一样,脸色都变得不好了。

骆正阳抿了抿唇角,这都什么年代了,她傻还是纯的像个白纸一样。又转念想了想,她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学生,怪不得如临大敌一样。是不是他逼的太紧了?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诶。

骆正阳却不急不缓,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在桌子上拿起支笔,转了转,又放下。那双格外硬气的脸颊上面换上了新的创可贴。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硬朗之气。

他开始逼近她。骆正阳向前走一步,季寒枝就向后退一步。教室里没人,安安静静,伴着雨丝落到叶子的嘀嗒声,安静的令人心慌意乱。

季寒枝抬起手放在胸前,瞪大了眼睛:“你别过来。”

骆正阳却脚步不停:“我不想做什么,真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的侵略性太强,季寒枝索性站定了脚步,压住脸上的慌乱神情,低声警告:“我留下是为了给你辅导数学题!你不要以仇报恩行吗?你刚刚说的话我就当做明天见,要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瞧她一副被逼急了的黄鹂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叫啥。骆正阳一把伸出手抵在她耳朵旁边,歪着头笑着看她:“别那么着急行吗,小前桌。聊两句沟通感情都不行?”

季寒枝算是明白了,这个纯粹就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