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说一件和我自己无关的事。
……
任何的行动,都是需要筹划的。而筹划的基础,往往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计划的对象,另一方面,则是自身的筹划。
而对我来说,对象的资料永远是容易得到的。因为在勾魂术面前,没有人能够瞒得住秘密。我最需要的,是我自身的准备。
那天晚上,我关上了房间的卧室,并且把卧室门反锁上了。
而我要准备的东西,也在吃饭之前全部都弄到手了。
主要的物件有三样,一件是练花剑专用的面罩,另一件是塑胶手套,最后一件是一只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的,是我从卖气球的玩具店里弄到的氦气。
我从塑料袋里取出这些时,狐仙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轻打着哈欠,百无聊赖地问我道:
“这些又是什么劳什子?”
“行动前的准备。练花剑的面罩,从运动器材店里搞到的。我现在虽然有勾魂术,但是不可能在人面前露面。而且虽然使用了勾魂术后中术人会失去中术期间的记忆,但是中术前的印象还是有的,我不能直接在人前露面,不然迟早会暴露我自己,用面罩是最好的选择。”我从塑料袋里拿出了练习花剑的面罩,戴在自己的头上尝试了一下大小,发现正好合适。
我摘下了面罩,继续对狐仙说道:“我们这个年代,靠机器记录一个人身份有三个办法,通常是指纹、声纹和眼纹。无锡市的科技水平还没有到用眼纹来记录身份的地步。声纹和指纹,是容易暴露我身份的两个要点,所以我准备了手套和氦气。氦气的声音传播速度是空气的三倍,吸入少量氦气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比用变声器要方便多了。用变声器的话,有可能被警方用声音还原机器还原我本来的声音,那不是明智之举。”
“不太明白。但是听着挺周详的。”狐仙撩拨了一下耳侧的柔软秀发,一对流波媚眼转到了我的身上,问道,“那你的计划呢?”
我深深吸了口气,捧着手里的面罩,缓缓地说道:
“很简单。”
“但说无妨?”狐仙轻启贝齿,用若有若无,略感兴趣的语气问道。
听到狐仙的问话,我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激荡着一股热血,血管里,脑海里,每一个器官,甚至每一根毛发,都在沸腾着热气!
“我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公平一点。谁开枪,就得先挨枪。谁想拆了我家,我就先拆了他家,让他也尝尝无家可归的滋味。”
说完,我轻轻地拿起了我手里的面罩,一点一点地套在了我的头上。面罩虽然不大不小,但是戴上时,还是多少会影响一点视野。至少我的视野变得狭隘和阴暗了。但是我基本可以确定,这不会妨碍我使用勾魂术。
“典型狭隘主义心理。王一生,抱着这样的天真想法,总有一天你会死得很难看。”这一次,狐仙的语气,略微重了几分。
“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死活?”我笑了一下,转头看着赖在床上,两条细腿翘起,在空中无聊地踢蹬着的狐仙。
“别太自作多情了。”狐仙无趣地看了我一眼,“你对我,只是还有点用处罢了,王一生。”
听到狐仙的话,我的心里泛起点点波澜,心里闪过了一丝不太舒服的感觉。但是很快我镇定了下来。
“是么。可至少……我们不算是两路人就是了。”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穿上了我的紫色雨衣,戴上了斗篷,拉上了雨衣的拉链。
我转头,摆正了脸,看着趴在床上,用一对黑色的眸子看着我的狐仙,朗声说道:
“还有,有一件事我也要说在前头。”我停了一下,然后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以后我戴上面罩的时候,你别叫我的本名。”
“哦呵?”这一次,狐仙倒是来了点兴趣似的扬起了一根眉毛。
我微微一笑,说道:“叫我theone。或者……‘救世主’和也可以,那是英文本意。”
theone,在英文里,就是救世主的意思。以后如果我戴着面罩出面,肯定不可能用我的本名的,有时候,用一个带点噱头的名字,往往能够起到极大的威慑效果。
没想到当我说出这话以后,狐仙却是毫无兴趣似的,眯着眼转了回去,继续低着头看着摊开在床头的一本《唐璜》,再也不说话。
看到狐仙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狐仙,我倒是有些讶异了:
“怎么不发表点看法?这种时候不说几句毒舌话吐槽几句,倒不像是你的风格呢。”
狐仙头也不抬地翻过了一页书页,淡淡地说道:
“槽点太多,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