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知了那于家地嘀咕的啥,可看着李空竹越变越沉的脸色后,皆不由得暗中对视一眼。
这是出啥大事儿了不成?
李空竹听完于家地传话,眼睛当即就犀利的向着对面扫了一圈。
赵银生两口子被这一扫,扫得全身过电般的起了层鸡皮!
李空竹这会心头儿有些个无语,亦有些个愤怒,从坐上起身,冲着赵族长行了一礼道:“族爷,这事儿可不可移个地方再谈?家里出了事儿,是跟大房有关的,恳请族爷移下步,去往了晚辈所在的地方可好?”
“啥事儿?”一听跟大房有关,赵银生就有些个止不住的皱起了眉,想着那来闹事儿的郑氏,心想着那婆娘不会还去了那边捣乱吧。
李空竹看着上首,赵族长捏须沉吟了下,“若不是大事儿,说出来在这解决亦是一样!”
李空竹轻笑,“怕是不成哩,此事人命关天,得请了族爷亲眼见证的好!”
一句人命关天,惊得在场所有人齐齐瞪眼看她。
赵银生更是不客气的指着她喝,“老三家地,你说话可得注意点。什么人命关天,那也是能随便说的?”
若说郑氏那婆娘能闹个场,打个人他们还信。人命关天这几个字,搞不好那可是要坐牢的。
张氏亦是有些不相信的眯了眼,看着李空竹笑了笑,“老三家地若是不想谈了这事儿,咱们可慢慢来,何苦拿了人命关天这样的大事儿说话哩,咱们都是乡下人,可禁不得吓哩。”
李空竹哼了声,“是不是,去看了便知!”说罢,抬眼再次看向上首,“族爷可要去?若是不去的话,那这事儿,晚辈得着人报官了!”
赵族长认真的看了她半响,见其不似在说了谎。就再次的沉吟了下,再李空竹有些不耐的准备独自转身之际,终是点了点头。
“行,那就转个地方罢!”
李空竹福身,与那孙媳妇子同时过去扶了他后,一伙人便为着转移地方的移了出去。
外面的赵金生在众人的劝说下,终于决心背着郑氏回家时,却不经意的别见了从屋里出来的众人。
赵甄迎上去接过李空竹的手,替着赵金生问出了疑惑,“爷爷,你们咋都出来了哩。”
“三嫂子说换到她家去说,说是出人命了哩!”
出人命的话再次出口,连着外面的一众人都惊了起来。
李空竹越过众人惊疑看来的眼,对着背着郑氏的赵金生道:“将大嫂背去我那吧,住在那里的老者就是个行医的,去了那正好。”问罪看病两不误!
赵金生看了眼赵族长。
赵族长点了点头,等众人让了道后,由着孙子孙媳扶着的走在最前,向着李空竹的家行去。
待到了李空竹这边,于家地赶紧的上前去敲了门。
开门的是住在这里的惠娘,刚从麦芽儿那回来,一开门,首先见到的是于家地,跟着寻眼后看,看到李空竹时就赶紧步了出来,拉着她的手道:“赶紧进去看看吧,华老正施着针,说是娃了的骨头怕是开了开裂。有一根肋骨从侧断了,还给扎腔肺里了,呛了好几口血,也不知能不能……”
说到这,她既是有些说不下去了,拿着绢帕开始不停的抹着眼泪,“当真好狠的心哪~”
李空竹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劝慰了几句后,转头对着一众疑惑的众人道:“进去再说吧!”
赵族长眼神闪了闪,点了点头的挥手让一帮人跟上。
于家地的垫在了最后,拦下了一群想跟进去凑热闹的人,“不好意思了,家中有病人哩,人多了会吵着!”
“出了啥事儿啊。听那住在这的小老板娘说什么裂了骨,扎了肺的,是谁啊!”问的人想说是谁家的娃子,不过倒底不好说得太白,就帮作没听清的开始打听起来。
于家地深了眼,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娃子过来时,村口闲着的老人儿们应该有看到!”
一听这话,众人赶紧对视了眼,随转了身,纷纷告辞的向着村口走去了。
于家地眯眼等着这群人走远后,就抬脚进了院。
李空竹将人迎进堂屋,还不等众人落坐,就又请着赵族长去往李惊蛰房里一趟。
彼时赵银生等人有些不知了她倒底耍啥花样,就嚷着也要一同去看了她所说的人命关天。
李空竹看了眼还背着的郑氏的赵金生,就着了于家地过来,“领着赵大爷去东厢,先将人放下!”
“是!”于家地的福身,过来弯腰作了请势。
赵金生对于这等待遇,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不过转瞬就恢复清明的点了点头,“有劳了!”
待等到赵金生将人放好后,李空竹这才对着众人肃脸道:“走吧!”
说着,转身提脚在前带起了路来。
众人见状,又一副疑惑表情的跟着出了屋。
行到李惊蛰所住的西屋,李空竹轻敲了敲房门。
里面有人走动了一下,片刻,就听嘎吱一声,房门打了开来。
意外的,开门的不是华老,而是赵君逸走后替换掉剑浊的那个中年马车夫。
看到李空竹,他伸手指着唇作了个噤声动作。
李空竹点头,回头看了眼众人。
赵族长一家倒还好,不过另两房的赵银生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不过只一声,他就变了脸色,随后,就再没见他发过一声。
见他突然老实了,李空竹这才提脚慢步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