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白天虽不咋冷,可坐在车里不动,加上时不时灌进的冷风,还是令着女人的脚有些发了凉。
拿出小炉子,点着,女人开始一边煮茶,一边拿出杂记品读了起来。
由于回程的路途不用太赶,是以这一路的行车都以稳妥为先。
每天里,赶车的侍卫都会必保了她晚上能有了落脚的客栈或是驿站住着。
如此慢行到第十天时,才将将走到离环城还有三天脚程的临州府城。
彼时李空竹被安排进了临州府的驿站,一处上等的客房中。
由于急着到驿站,白天时有疾行了那么一段,此时李空竹在吃过晚饭后,就早早的洗簌完,开始睡将了起来。
夜半时分,女人模模糊糊之中,似闻到股极其浓烈的香味,只一闻便觉头脑有些昏昏,想就此沉睡过去。
意识到这一点的女人,彼时心头一惊,想着这十来天的平静,似猜到什么般,把一直备在袖中的簪子,狠狠的朝着自已大腿戳了那么一下,待有些清醒了后,又拿着被子快速的将嘴捂了起来。
待等着那烟散尽,女人尽量的做着呼吸均匀,躺在那炕上将簪子紧张的捏在手心里,等待着歹人的进来。
“咔滋~”有刀划栓的声音。
李空竹听得心顿时就卡到了嗓子眼来。想着歹人刚吹的迷烟,也不知了护送她的那批护卫有没有中招。
正想着呢,就听“铛!”的一声轻响,栓开落下的声音。
李空竹回过神时,心脏已经跳得快要爆炸开来。她屏住呼吸的紧闭了双眼,心里不停的在给自已打着气,安抚着自已,让自已尽量的冷静下来。
“嘎~”
“啊~”
门轻推的同时,还另伴随了一声低沉的惨叫。
李空竹听得赶紧睁眼。向着那开了条缝的门口看去时,只见几个浓重的黑影在那不断的飞来飞去,刀光剑影碰撞得叮叮作响的同时,还不断的有啊啊的惨叫传来。
女人起了身,将被子抱在胸前作半跪状的看着门口,眼睛一错也不错的,生怕那条开着缝隙里,会突然就蹦出了一个人来。
正想着呢,那边上的窗户却又猛的一个“扑落!”大响。
李空竹吓得转身看去时,就见几条黑影如了那鬼魅般,已经从那窗户那窜了进来,举着的长剑,在漆黑的夜里,看着尤为的森寒渗人!
那黑影在飞动的时侯,长剑所指之处,正是了女人的脑袋。
看着那齐刷刷飞来的冷寒银光,女人捏簪子的手在这一刻既颤抖的举不起来了,半跪在那里,脑子也似空白了般,一动不动,就似了那任宰的羔羊般。
瞳孔睁大,眼看那最前的一柄长剑就要刺到了她的脑袋,这一刻女人既是条件反射般开始认命的闭上了眼。
想叫,却又是莫名的叫不出来。
“铛铛!”
等待的刺痛并没有传来,相反打斗的惨叫声混着那腥臭的铁锈味倒是越来越浓烈的传进了女人的鼻息。
女人听得白脸睁眼看去,见先头飞进的几人,已被另一批随着跟进的五人给齐齐的斩了首级来。
盯着那不再滚了的头颅,李空竹只觉全身血液都似凝住了一般,冷得她开始不停的打起了摆子。
手捂胸口被子,这一刻的女人似完全傻了一样,呆呆的木着眼睛,机械的看着这场血雨腥风的打斗。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终是平息了这场刺杀之时,女人身上的衣服既生生被自已的冷汗浸了个透。
那获得胜利的一方,将死在屋里的人都搬出去后,又留了一人出来守在了房间里。
彼时那着黑衣的暗卫,在等着同伴将门关上后,这才掏出火折子来,将屋中的灯点亮。
突来的亮光刺了女人一下,眨动的眼睛,令着女人回复了一丝清明。
转动着眼珠四下看了看,见桌椅凌乱破碎,地上墙上倒处都是鲜红一片。
腥臭的味道令着女人用手捂了下口。
却不想,手在刚捂上脸时,又觉不对的拿了下来。
睁大眼,既有些惊了一下。
却原来,这场打斗,在她呆木的时侯,既是有人血飞飙到了她的脸上。
一想人血,和刚刚那头颅乱飞的场景,李空竹心头又止不住的得瑟了一下。
那点灯的暗卫见她脸色发白,在扯下面罩时,很是平淡机械的来了句,“夫人无须害怕,属下等人会全力护着夫人安全的!”
女声?
李空竹听得转头看去,见女子生得好生白嫩俊俏,不似了一般女子该有的娇气柔弱,眉宇间的英气与杀气,乖戾的得让人不敢接近。
见女人在打量她,那暗卫当即就半跪了下去,双手抱拳平稳陈述道:“属下是君将军所派,唤剑绡。主子吩咐,若路遇行刺解救之后,便让属下以后,以婢女的身份呆在了夫人的身边!”
李空竹拿着被子抹脸,听了这话明了的点了点头,忍着心中的颤劲儿,挥手令了她起。
“如今怎么样了?”
“夫人放心,行刺的刺客已经全部解决。”剑绡起身,立在一旁,很是恭敬的回到。
“倒是能忍!”这般久了,既是选在了今日动手。
剑绡看她,想了想,照实说到:“其实路上时属下等人已经解决掉了一批,只是没想到在这临州之地既还有埋伏。”